軒貝貝一家都成了古堡的座上賓。
為了安全,更為了即將到來的婚禮。
為了將這一家三口納入自己的保護之下,行事低調的夏燁陽,決定盡快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站在古堡的大門前,軒貝貝感慨萬千:今後,她真的要一直生活在這裡了嗎?
在風語的指引下,她仍然住進了上次的房間。
而那對久別的夫妻——她的爸爸和媽媽,自然住進了特地為他們準備的房間。
一家人終於團聚,自然有許多話要說。
軒貝貝在父母那邊呆到很晚,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已經是午夜了。
一推開門,便看到窗前那個高大的身影。
夜風吹過,帶來陣陣花香,他站在那裡紋絲不動不動,從背後望去,竟隱隱透著一絲落寞。
軒貝貝不由得有些不安:從中午到現在,盡顧著和爸爸說話了,對路人甲,是否有些忽略了?
她輕輕地走過去,從後面摟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寬闊的背脊上,由衷地說:
「謝謝你,路人甲!」
他給她的這個驚喜,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範圍,他甚至一點風聲也沒透露給她,就把她震憾得夠嗆。
他轉身,將她擁進懷裡:「怎麼樣,阿姨今天很開心吧?」
「是呀,媽媽等了二十一年,終於等到了她要的結果,這麼多年以來,無論多苦多難,媽媽也從來沒有懷疑過,爸爸會回來!」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阿姨始終相信你爸爸會回來?」
「是呀,媽媽從未懷疑過爸爸對她的感情。無論別人說什麼,她從來不信!爸爸失蹤的時候,媽媽才剛剛懷上我,她要堅持生下我,外婆外公和舅舅他們都氣得與她斷絕了關係……」
「阿姨很堅強。」
「是呀,媽媽一直很要強的,也為我吃了很多苦。小時候上幼兒園,總是有小朋友追在我後面,罵我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媽媽知道了,就找上門去跟人家理論,最後還和人家打了起來……媽媽的潑辣把人家嚇到了,再後來,那些人漸漸地就不再說閒話了。」
「阿姨的確很勇敢……」
「爸爸也不賴呀!這麼多年以來,爸爸吃的苦肯定難以想像……」
「的確……」
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疼惜地擁緊了她。
剛從金家地牢裡救出安東隅的時候,這個名噪一時的攝影記者,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是因為激動,也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長期的幽禁,幾年都沒有開口的他,幾乎失去的語言的能力。
整整二十一年的囚禁,為了逼出底片的下落,金家的人對他進行了一輪又一輪的酷刑,等他終於咬著牙挺過來,這個身高一米八體重近二百斤的漢子,硬是被折騰成了一條纖細的竹竿……
沒有人可以想像,這二十一年,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如果不是想活著再看一眼心愛的女人,如果不是想活著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如果沒有這樣的信念,他又靠什麼來支撐這漫長的歲月……
其實很多時候,活著,反而比死更難。
軒貝貝在夏燁陽懷裡蹭了蹭,仰頭:「我的事解決了……可你怎麼看起來有點不開心……」
「傻瓜,你們一家團聚,我怎麼會不開心?」
「那你是……想你的爸爸媽媽了?」
他凝視了她兩秒,輕輕地歎了口氣:「是呀,被你猜對了!」那邊閤家團聚,這邊,難免觸景傷情。
「路人甲……」
她喜歡看他高傲的樣子,自信的樣子,光芒萬丈的樣子,卻唯不喜歡他現在的落寞,這樣的他,讓她好心疼……
他歎了口氣,將下巴擱在她的肩窩:「別動,就這樣呆一會兒……」
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要一抱著她,感覺就會很踏實。就算有再多的煩惱,此刻也可以什麼都不去想。
半個小時過去了……
「路人甲……」
「嗯?」
「你不累嗎?」
「不累!」
好吧,他不累,她只能忍了。
又半個小時過去了……
「路人甲……」
「嗯?」
「你不睏嗎?」
「不困!」
不行不行!這回怎麼也忍不下去了!
「可是……我困了!」
他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呼吸貼在她的耳垂,讓她有種過電似的癢麻:「你是在提醒我,我們該上/床睡覺了?」
這句話讓人聯想到太多太多,再加上他眼裡跳動的火光……軒貝貝的臉立刻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