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宮門口,看見幾個太監正在門急得團團轉,看樣子似乎很是為難。
「皇上呢?」
「回稟公主,皇上還沒起床,我們正為此事著急,大臣們都在午門侯著呢,說是有要事稟明皇上,可是……」太監為難的說著,眸光看著緊閉的宮門,幾個宮女也在外面侯著,只等著一聲召喚,馬上進門伺候。
這剛剛登基,就這般懶散,久而久之和那前朝無道昏君有什麼區別?何必費盡心機的奪回?真是辜負了父親的一番苦心,由不得心中氣惱,邁步上了台階,推門而入。
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那都是古人之訓,她的思想乃至結合嗖的教育,都是現代化的。
眸光望去,床榻上的一幕把她驚呆了,莎婭身體遮了一半,半裸香肩,發如墨染散了一枕,黃埔子軒只用薄被遮住了下體,健壯的上身裸露在外,這樣的一幕看在眼裡,慕容芸熙的心微微一顫,心裡一酸差點落下淚來,這就是自己遠之千年而來投奔的男人,昨日還和自己談及情愛,晚上就樓別的女人入懷,這樣的男人,那值得她交付一生。
「慕容芸熙看夠了嗎?」莎婭慵懶的靠在床頭,得意洋洋,眸光裡全是戲虐,「你也是識文斷字之人,怎麼如此不懂規矩?竟然闖入睡房,若是驚了聖駕你擔待的起碼?」
「何人喧嘩?吵死人了。」黃埔子軒閉著眼睛,依舊是不想睜開,身體軟弱無力,就是不想動彈,聽得有人在房內說話,很是不耐煩。
「我是來向皇上請命的,押解之事何時啟程?」慕容芸熙站在離床兩米處的位置,壓了壓心裡的怒火,盡量平和的說著,「驚了皇上和娘娘的駕,倒是我的不是了,我事情辦妥後,如何發落請您示下。」
慕容芸熙所說的極為虔誠,可頭高高的昂著,眸光不屑的看著床上的男女,看著凌亂的衣服,被褥,無處不詮釋昨晚這裡經歷了什麼,腦子裡不受控制想著,男女糾纏的一幕,晃了晃頭,垂下不去再看。
聽此話,黃埔子軒才想起昨天和芸熙談的事情,懶散的坐起身,「朕身體不適,怕是不能同去了,我派路將軍和你同去,再加上幾個高手,該不會有事。」
慕容芸熙苦笑一聲,還難為自己想了一籮筐的說辭,勸說,竟一句都沒用上,他自己就打了退堂鼓,是呀,比起美人入懷,似乎其他事情都不在重要了,果然是個好色之徒,心裡暗暗把他鄙視了一番。
「是。」慕容芸熙低頭,就要退身出門,身後傳來黃埔子軒慵懶的,依舊帶著睡意的聲音,「回來後,朕不想再看著你彆扭,要麼回宮,給你個名分,要麼永遠的消失,不再出現在我面前。」
慕容芸熙後背一僵,一心的委屈,差點落下淚來,緊咬住下唇,才硬生生憋了回去,這人怎麼說變就變?昨日的話還在耳邊圍繞,自己的心的確有了鬆動,想好好和他廝守一生,也不枉此行,可是今日之談,判若兩人,她還要什麼期盼。
轉回身,已是一臉的燦爛,「多謝皇上厚愛,我會消失的,告退。」
慕容芸熙不敢逗留,怕忍不住落下淚來,遭他們恥笑,如同逃離般出了寢宮,走在青石鋪就的地面上,神情有些恍惚,幾步出了宮門,跨上馬背,揮動鞭子,一路奔馳回王府,怕父親看出端詳,在門口平息看一下,才進門。
黃埔子軒在床榻上躺著微微出神的看著門口處,芸熙站立的地方,那頭也不回離去的背影深深的刺痛了他,在腦海揮之不去,心裡有失去的恐懼,還有一個歡呼的的聲音,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說出的話,做出的事,似乎並不受他思維的控制,痛苦中還有一種釋然。
他明明不喜歡那個女人,太過凌厲,那比莎婭半分的嫵媚動人,可是,為什麼會很難過?看著她無助的背影會很不捨,心中很是疑惑。
「真是不知趣,哪值得你費心思。」莎婭撇了撇嘴,此時的她都想下地歡呼雀躍,礙於形象也只能忍下,心裡這個得意,剛剛慕容芸熙挫敗的神情使她暢快淋漓。
「可是,我的心很痛。」黃埔子軒擰眉說著,似乎有萬千愁緒在心頭縈繞,揮之不去。
莎婭也覺得蹊蹺,似乎他並沒有完全被美玉的魔力所控制,還有著自己的思維,只是不能和魔力抗衡,且總是弱弱的存在著,這樣很不妙,萬一美玉的魔力抵不過他自身的思維,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她必須盡快得了他的寵幸,懷上龍種,生下皇子,所謂母憑子貴,那麼她的地位就會固若金湯,任她是誰都無法動搖,而且她深信,若她在,慕容芸熙就絕不會回來,她骨子裡是一種全新的理念,她要的是一份獨一無二的感情,也女人也太狂傲了,也太天真了。
只是眼下根本就是進不得他身,這樣如何是好?由不得皺著眉頭,陷入思索。
「在想什麼?」
「我在想,該來御醫好好給您診治一下,哪兒不好,吃些藥,調理過來。」莎婭歪頭看著傾慕已久的男人,那溫潤如玉的面容近在咫尺,溫和的眸光就那樣分外憐惜的看著她,看得她一身的舒服,「我還想早些給你添個子嗣呢。」
黃埔子軒只是微微一笑,並未出言,這也是他希望的,可是這身體似乎不能近女色。
慕容芸熙並未騎馬,而是尊父親安排坐進馬車內,窗紗捲起,外面的景致可一覽無餘,只是此時心情極差,無心遊山玩景,就算是眼前美輪美奐,亦不能打動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