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熙,真的認了?」小枚臉上略有傷感,輕輕的問出,又覺多餘,事到如此地步就算是不認,又能怎樣?要留下來和這個莎婭爭風吃醋嗎?她深知,芸熙不是那樣的女子,何況是對自己不曾用心的男人。
「芸熙不認又能如何?嫁,是在父母的軟硬兼施下嫁的,休,是在不知情下被休的,似乎我的命運總操縱在別人手裡,不曾為自己好好活過,這下可好,我了無牽掛了,可逍遙的好好活一回了,不失為一件好事。」慕容芸熙聲音淡然,帶著隱隱的笑意,似在安慰小枚,又似在安慰自己。在知道了自己的來歷後,她有想過,朱子軒是不是她要找的人?之所以再次回來,是有一份期盼,可到如今也只能歎息一聲,休書揣在懷中,和朱子軒再無任何瓜葛。
雲煙站在院內,看了看天色,神情有些恍惚。
小枚知道她的難處,娘家怕是她不肯再回了,可,即是休掉再住在府裡似乎是不太妥當,疼惜的拉起她的手,走至椅子旁邊,並肩坐下,輕輕的拍著她的小手,「就算是你不再是娘的兒媳,可在娘心裡早就把你當成了女兒,從今天後你就是我的女兒,所以,不許你離開。」
看著小枚不捨得表情,慕容芸熙心裡一股暖流滑過,「是,我聽母親的安排。」
其實剛剛她也正為難此事,不知去向何方,聽小枚這樣一說,便欣然的答應了。
莎婭看著這親親熱熱的母女倆,撇了撇嘴,挑眉說道,「不管是你以什麼身份在這裡,只要你不招惹我夫君,就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你不自重,那就休怪我無情。」
「你本是個外人,此話應該我說才對,芸熙要怎樣隨她,只是你不可以,來人,把這女人給我呆下去,省得在這裡口無遮攔。」慕容芸熙此時在這家裡身份尷尬,小枚不想她為難,搶先接過話茬,毫不留情的反擊。
幾個奴僕聞聲馬上走進來,剛要動手,只聽莎婭一聲冷喝,「我看哪個活膩了的感動我,我是怎樣的身份你們此刻不知,可是,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誰要敢動我,到時我就滅了他們的九族。」
她這樣一說,那幾個人都面面相覷,心有餘悸的不敢向前,滅九族?好大的罪過,可是只有皇帝才有滅九族的懲罰,她為什麼說出這等大話?這句話的確惹人猜疑,就算是再沒腦子的人也會聯想到皇帝。
「難不成你要做一國之母?」二姨娘輕笑著自門外走了進來,看著莎婭好笑的問著,「那我們子軒豈不是必須要做上皇帝,你才能有此殊榮。」
三姨娘也隨後進門,聽此話,面上微微一愣,隨即恢復的一貫的淡定,安靜的在一旁落坐,似乎面前的一切對她而言只是一場戲,她只是看客。
慕容芸熙倒是對這位三姨娘好奇的緊,相處的一段日子裡,她總是這樣一幅波瀾不驚驚得神情,似乎有些麻木。而在她看來,不是表面上這般簡單,似乎深藏不露,可,為什麼會如此?又找不出任何理由。
二姨娘看見芸熙,略帶些驚喜,「就今天真可真是熱鬧,全倒齊了,芸熙,你這一走就是數日,不知去了哪裡?」
慕容芸熙站起身,輕施一禮,「原來是一個遠房親戚把芸熙接去的,父母不知,到了那裡因為染了風寒,一病不起,沒來得及回來告知一聲,惹得爹娘擔心,真是芸熙的不是。」
「沒事,沒事,回來就好。」二姨娘笑呵呵的擺了擺手,眸光看向莎婭,「不過,日後你可沒安靜日子可過了,就這樣一個混世魔王一樣的女人,我都替你捏一把汗。」
慕容芸熙淺笑著,「無礙,我已經被休,所以,她沒有針對我的理由。」
「啊,子軒這孩子也太……」二姨娘臉上露出遺憾的神情,「放著這樣的可人兒不要,竟要這種潑辣的女人。」
這邊朱莫橫和小枚沒有心思聽二人閒聊,互看一眼,知道迫在眉睫必須把這女人關起來,不然在這樣下去,怕是全天下的人該知道朱家要謀反了。
「你們幾個還楞著做什麼?快把她帶下去,關進客房,沒有的允許,不許她出來。」朱莫橫大聲的吩咐著,聲音嚴厲,略帶微怒,口氣裡有不容違背的震懾氣勢。
可那幾個人如木雕石刻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根本沒有要聽從朱莫橫的意思,這下可把他氣壞了,起身,走向前,奇怪這幾個人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只是眼睛眨動著看著朱莫橫,這下使他更為惱火,這幾個奴才在挑畔他的耐性嗎?
氣惱間一推,那個身體竟僵硬的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身體撞上並排的身體,一次倒了下去,朱莫橫倒吸一口冷氣。
耳邊傳來莎婭公主銀鈴般清亮的笑聲,「你可這是迂腐,他們被我點了穴道,呵呵……只怕是你們府裡都是這些酒囊飯袋,還想關押我,妄想。」
「我倒要看看你有怎樣的本事,竟敢再次肆意妄為,口出狂言。」話音落,一個身影悄然落地,衣衫漂浮間轉過身,冷視著莎婭,「我今天就要讓你見識一下這朱府還有沒有能制服你的人了。」
「喂,朱子博你可別亂來,我可是你的大嫂。」莎婭臉上終於見了一些懼意,她曾偷偷看朱子博練武,知,以自己的伸手,未必是他的對手。
「那就替我大哥教訓你一下,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再惹出什麼禍端。」
話音落,一招遞出,掌風帶了七分力度,直點莎婭的咽喉,莎婭飄身而起,順著掌風來到院內,身形一轉,避開,來至朱子博身後,一腳飛去,直抵他的軟肋,朱子博也不是吃素的,躍身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