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
涼風襲襲!
這個秋像是注定的悲涼,冷君煜的手輕微的抖著,痛苦至極,深邃的五官彷彿要扭曲一般的痛苦,想著只有四歲的同同,還有夏安淺被這個女人掌控,他真的有一種殺死這個女人的衝動!
但是他卻不能!
安可兒看著他痛苦掙扎的樣子,像個女魔笑得越發的瘋狂,昂頭輕蔑的瞪著他:「冷君煜!你就只有這麼一點種!知道為什麼莫森會那麼緊緊地把夏安淺的心拿在心中,因為他比你狠,比你有種!」
「Shit!閉嘴!」冷君煜的傷口彷彿被人揭開,狠狠地倒上了辣椒水,是一種燃燒的痛,更是一種怒不遏制的憤怒!
安可兒卻仍舊不閉嘴,繼續挑釁!
「莫森愛夏安淺,就選擇毫無保留的相信她。給她全世界最好的東西,讓她的世界永遠只有春天,幸福得連我都嫉妒!如果我是女人,怎麼可能守著你給的那點卑微愛一輩子!不可能!但是夏安淺卻為你守到至今,你能為她做什麼?現在你連掐死傷害她人的勇氣都沒有!」安可兒的聲音彷彿被無數倍的放大在冷君煜的耳畔。
影影綽綽全是莫森取笑他的樣子,全是夏安淺無可奈何痛苦的樣子。同同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那麼一瞬間,他的手倏然緊握,「安可兒!你一定要逼我殺掉你,才安心嗎?」
「是!因為沒有了天其我活得累,但是我要為他報仇,所以拉你一起下水,那麼我就有臉面對他!我得不到的幸福,夏安淺也永遠別想得到!哈哈……」安可兒的眼眶裡全是淚水,整個人完全的處在瘋狂姿態之下。
冷君煜的手……
彷彿抽搐起來,眉頭緊擰,血氣完全的上湧,根本壓抑不住那種湧上的憤怒,他的情緒完全的不受控制,倏地他的手真的用力!
甚至單手握住她的脖子,將她的身體提起來。
安可兒驚悚的瞪大了雙眼,手下意識的撫住小腹,「寶……寶……再……見!」
寶寶!
兩個字如晴天霹靂一般炸在他的頭頂,猛地一下,他鬆開手,轉身坐上車,瘋狂的發動引擎,轉身離開。
他不能這麼殘忍的讓夜天其失去後代,更不能這麼殘忍的將安可兒弄死,那樣夏安淺會恨他一輩子。是的!他給夏安淺的東西,真的太少太少。
莫森彷彿將整個世界給了他!
車開得越發的快,以接近三百的時速瘋狂的奔馳……
而在遠處的安可兒,卻眼露出凶光,撫著小腹,肆意的笑著撐起身體,昂起頭看著那蔚藍的天空。低低的說著:「天其,我已經為你報仇了,你不會孤獨了。因為有人會去陪你。真的會有人……不過很抱歉啊!夏安淺我下不了手,同同只有四歲,我也下不了手,所以就找她們最愛的人代替了!」
一直隱在暗處的夜天其,聽到她的低喃猛地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一場戲,她不把兩母子怎麼,只是想要對冷君煜怎麼?
心猛地一下緊皺在一起,好痛心,他不顧一切的走到她的跟前,低呼:「安可兒!」
安可兒聽著熟悉的聲音,心臟猛地加快跳地,緩緩地低下頭,看著站在矮她一梯的黑衣男人,那身形是他!那聲音是他!
但是那俊美的五官?
為什麼會毀掉了一半!
「天其!?」她驚慌的低問。
夜天其瞪著她,搖頭失望的說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冷君煜的車上動了什麼?是不是?你知道他不會殺你,你完全的瞭解他們的性格,然而你卻掌握了這一點來傷害他們!」
安可兒剎時喉嚨哽咽,腦子裡閃過她剛剛在車裡的一些畫面,她親自弄壞了剎車,那麼殘忍的期盼著冷君煜出車禍 時的死樣!
天哪……
天其沒有死?
如果冷君煜死了?
那麼?
瞳孔因為害怕無數倍的放大!
「天其,我弄壞了冷君煜的剎車,弄壞了!真的弄壞了!怎麼辦?如果他死了?夏安淺怎麼辦?她會殺死我嗎?天其!」剎那間,她整個人瘋狂的哆嗦起來。
不僅是害怕夏安淺!
更害怕看到她絕望,痛心的樣子!
她對夏安淺的友情從來沒有變,但是夜天其的死就是一把雙刃刀,傷害著她,也傷害著她。
但是……
現在?
「天其……」安可兒的心臟瘋狂的開始跳動著,腦袋沉得彷彿有千斤重,眼前一片漆黑!順勢倒了下去,夜天其驚恐的抱住她的身體放上車,立馬沿著冷君煜消失的方向跟去。
…………
夜色越發的黑,冷君煜完全的處在矛盾之中,一手按住方向盤,一手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忽而眼前一片模糊,斜眼暼到自己的時速,諷刺一笑!
想死嗎?
居然接近三百!
他伸出手想要減速時,發現根本不能減,只能加!
他的眸色微寒,不可能!
他的邁巴赫從來不會出現這些問題的?這到底怎麼一回事?越想越覺得奇怪!
而這時,一聲刺耳的長鳴聲響起!
他猛地抬眸,卻看見一輛大卡車迎面衝過來,司機的神色十分的驚慌,不停的打著方向盤,卻沒有一點效果!他的腳連忙踩下剎車……
結果……
呯呯……
慘烈的相撞聲!
痛苦的叫聲!
卡車翻倒,黑色的邁巴赫完全的被拋出了三米之外!
冷君煜像個木偶在裡面被撞來撞去,一下一下的怦擊著他的各種致使的器官!危險襲來,死神彷彿在召喚,鮮紅的血汨汨流出。
濃重的血腥味,完全的充斥著小小的車室!
然而眼前一片漆黑,他的身體各處傳來瘋狂的痛!
「夏安淺……夏安淺……」他彷彿看到了夏安淺微笑的向他走來,臉上有一絲責備,更多的是心疼。
然而她消失了,化作一片片的碎片,那麼狠心的消失,他的眼皮特別的沉,完全撐不住,終於緩緩地閉上,帶血的身體躺在正在滴油的汽車下……
一種危險的氣息又在慢慢地散發著迅息。
哧!
夜天其踩下急剎車,看著眼前的場面,整個人像是處在冰中一般,臉色冷到如冰。他痛苦的一把抓過安可兒:「現在你滿意了嗎?真的滿意了嗎?安可兒!」
「現在夏安淺沒有了冷君煜,同同沒有了爹地,你所謂的報仇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嗎?夏安淺為了讓你有幸福的生活,不惜拿死亡威脅我,也要逼我娶你,然而你卻是如此的回報!」夜天其感覺自己的世界都要坍塌了一般。
他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去面對這一對母子。
沒有了夜天其,她們要怎麼生活?而且那個男人是英國的皇太子,前陣子莫森殿下才去逝,這時……
英國政府會怎麼看待這一件事?
所有的一切都瘋狂的充斥著他的腦袋,他彷彿要崩潰了一般。
剛剛從昏厥中醒過來的安可兒,身體虛弱至極,她艱難的扶著車,靠住身體,看著卡車翻了,另一輛邁巴赫倒在那裡,滴著難聞的油時,突然驚悚的想到車爆炸!
立馬什麼也沒有說,一步步艱難的靠向車,想要推開它,救出冷君煜。夜天其也不再什麼,敲碎車窗,將冷君煜從裡面拖出來之時,他已經滿身都是血。
雪白的襯衫上面全是,那張俊美的五官,被劃傷了。
安可兒的手顫抖的撥通救護車的電話,還有警方的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
救護車開到醫院,護士將冷君煜和另一名卡車司機一起推進了急救室,兩人人不安的坐在長椅上。
然而……
當夏安淺與同同趕來的時候!
兩人的頭壓得更低。
夏安淺看著夜天其,不驚訝,同同完全告訴了她。她明明很痛苦,很難受,卻仍舊微笑的問:「他不會有事?對不對?不會的?英國王室只有他一個兒子了?他要繼承王位?還要照顧同同,他是同同的爹地啊!同同還沒有叫過他爹地呢。」
安可兒的手緊緊地捏著裙子,愧疚難當的抬眸看著夏安淺,「對不起,安淺。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夏安淺的手按住安可兒的肩,看向夜天其問:「同同告訴我了,你是天其。可兒的情緒不穩定,你告訴我,他是不會有事的?對不對?是不是?你告訴我!夜天其!」
夜天其的身體被夏安淺瘋狂的搖晃著,她來來回回一直重複著那句「他不會有事!」
一旁的同同淚水早已橫亙了整張臉,他的小身體因為抽泣,輕微的抖著。忽而看到安可兒愧疚的樣子,瘋狂的奔上前,小拳頭打在她的身上,冷冷的逼問:「你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得爹地這樣的?是不是?安可兒!」
安可兒痛苦的低著頭,手抓得裙子起了層層的皺紋,同同的哭聲如刀一下一下的插在心臟上,好痛!
夜天其突然抱住同同的身體,然而雙膝重重地跪在地上,「同同,不關她的事!是我,是我瘋狂的弄壞了冷君煜的剎車,是我嫉妒他擁有你們!是我!」
安可兒促然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夜天其,他居然替自己擋下所有的一切,為什麼她犯下的錯要他來承擔,他已經失去了很多。
拉住他的身體,搖頭:「天其,這一切不關你的事。是我的錯!是我這樣對待冷君煜的,不是你。別這麼傻,成不成?」
「你閉嘴!女人逞什麼強!」
夏安淺看著兩人爭來爭去,好笑的勾起嘴角,手捂著臉,輕輕的抽泣起來,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夜天其剛剛回來,他卻又住進了醫院,這一切就像是早已有安排的,冥冥之中注定的。上天,你真的要那麼的殘忍嗎?
先是將莫森從我的生命中奪走,現在又要奪走冷君煜嗎?
難道這就是你給我的報應,殺人太多的報應!
所以我注定了獨孤終生!
但是他們是無辜的!你長眼了沒有?他們都是無辜的,莫森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男人,將所有的一切給了她,最後仍舊死了。
而……
冷君煜!
他是她夏安淺人生中的主角,你把主角刪去了,是想要她一輩子活在痛苦中嗎?
淚水橫亙了整張臉,她的身體無力的靠著雪白的牆,她就像是被抽空的氣球,完全的無力,等待的像是死亡的來臨。
同同一步步後退,抱著夏安淺的腿,低低的哭求:「媽咪!爹地不會有事?對嗎?一定不會!」
夏安淺點頭,抱起頭,看著急救室的燈。
任了安可兒和夜天其跪在地上,她們卻不發一語。
時間是折磨,是掙扎,也如水一次又一次的滴進她們的傷口,在期盼中不安,難受。各種猜想一湧而上,越是害怕,等待越發的長,時間越發的折磨人。
一秒一秒的過去,他們的身體一秒一秒的僵硬。
終於在無盡的痛苦中,結束了等待!
半個小時之後,門開了!護士推著冷君煜從急救室出來,臉色微沉,看著夏安淺語氣緩和的說道:「冷總的身體很不好,腦部受到強烈的撞擊,可能會失去很多對他來說珍貴的東西。也有可能導致永遠的下半身癱瘓。」
夏安淺的手驀地捏緊,長長的指甲陷進掌心,鮮血滾出,她卻感覺不到一點疼,聲音嘶啞的問:「他的生命還會有危險嗎?」
醫生沉重的搖頭,伸出手摸了摸哭得小臉花花的同同,安慰:「不要怕,小朋友。你們的爹地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不會拋棄你。」
同同咬了咬下唇,看著被儀器管子插滿的冷君煜,他堅強的點了點頭,「謝謝……」
冷君煜被送進了加護病房,夜天其與安可兒呆呆的站在門外,夏安淺淡掃一眼,「你們回去休息吧!他已經沒事了,不要有什麼抱歉。走吧!」
安可兒想要說什麼,卻被夜天其一把拉住,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同同累得趴在冷君煜的身邊睡著了,夏安淺傻傻的坐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冷君煜被包紮滿的身體,還有那張臉。
上天,你既然放過了他,就不要奪去他的一切好嗎?不要讓他像莫森,痛苦的坐在輪椅上,不要!如果那樣,她夏安淺寧願他選擇忘記她!
永遠的忘記!
只要他好好的!
夏安淺的祈禱彷彿得到了上天的應允,接下來冷君煜的身體恢復得很好,幾乎已經擺脫了下半身癱瘓的可能,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那種失去他最重要東西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但是他這樣永遠不醒來,那麼也有可能陷入假死亡狀態,所以現在是必須讓他醒過來。
同同每天會講每多笑話給冷君煜聽,會做大餐在他的面前吃,同時不停的誘惑著他,「煜煜啊!破煜煜,再不起來吃大餐,我就要吃完了。真是壞男人耶,這麼睡著不理同同,同同一個人好孤獨。」
夏安淺在一旁聽得喉嚨哽咽得難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聽完大餐,同同一個人屁顛屁顛的回家去,又想新花樣喚醒冷君煜。
在英國倫敦的斯比夫與冷悠然得知冷君煜進醫院的事,連夜趕到了中國,非要把他接回英國治療,是夏安淺哭著才求回來的。
斯比夫與冷悠然本來十分的討厭她,但是看到她現在崩潰痛苦的樣子,也完全心軟了。
而伊莉絲……
自從莫森寫完那封告密信之後,她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不再是英國王室的人,失去了公爵小姐的身份,成為一個普通的女人。
但是冷悠然很喜歡她,想要收為義女,她卻拒絕了。
「母親,我會一直照顧你。但是你不用收我為義女,因為王室的地位和權利真的會讓人發生很多變化,就讓伊莉絲平靜的照顧你好嗎?」伊莉絲的眼神很真誠,更是真切。
冷悠然看得到她變了,真的變了。
是因為莫森的離開,她變了。是因為冷君煜的接近死亡,她又變了,再者是因為夏安淺的癡情,那一家人的痛苦,又讓她變了。
突然發現,覺得愛一個人是默默的祝福他,而不是佔有。
此時,她仍舊穿著漂亮的絲質長裙,披著一頭卷髮,手拿百合花站在窗前,看著夏安淺親自為冷君煜按著腿,那雙手明明在瘋狂的顫抖,她卻不停歇,一直努力著。
她低低的對著冷君煜說:「煜,同同學會寫中文了,也學會做中餐了。他說了,你再不起來,他會把所有的一切吃光了。」
「煜,我昨晚夢見森了。他告訴我,他在天國過得很幸福。他說他希望你也快點好起來,因為他想要看到你幸福的快樂。」
「煜,你知道嗎?我昨晚還夢見一個小女孩在對著我招手。可兒說,我會再為你生一個寶寶,而且是一個漂亮的女孩。」
「煜,可兒生了,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取名叫心心。和我們家同同合起來就是同心,然後她說讓她要再生個兒子,還讓我快點和你生個女兒。」
「煜,不要拋下我好不好?很久了,你睡得快一年了。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的拋下我,不要這樣……昨晚森又找我了。他說你再不醒來,他要生氣了!」
「煜……」
…………
伊莉絲再也忍不住,淚水如決堤的洪水,倒吸一口氣,低低的問:冷君煜,你真的這麼狠心的看著夏安淺一個人承受那麼多嗎?
這一年她為了幫你按摩雙腿,那雙手幾乎快要殘廢,但是你卻那麼殘忍的不醒過來,那麼殘忍的對她。
夏安淺輕脆的聲音打破她的思緒,「伊莉絲,你來了怎麼也不進來。趕緊的!」
伊莉絲抬眸,只見夏安淺雙眼紅腫,剛剛哭完,在別人面前卻總偽裝得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那麼的堅強的欺騙別人,欺騙自己。
「他今天的情況怎麼樣?如果真的不行,轉回倫敦好嗎?你要相信王室的醫術絕對會比……」伊莉絲斜睨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氣色不錯,卻一直沒有醒過來的冷君煜。
夏安淺輕咬了咬下唇,搖頭,癡癡的看著冷君煜,「我相信他會醒來的,這裡是他公司旗下的公司,絕對可以的。伊莉絲,國王陛下和王后娘娘好嗎?」
伊莉絲無奈的點了點頭,將百合花插在花瓶裡,淡淡的說道:「兩老都很好,只是特別的擔心煜的身體。不過國王陛下打算將王位傳給肯爾。他是一個好孩子,相信一定可以勝任的。」
「嗯。國王陛下年紀大了,確實不應該在操勞國事。代我向他問好,煜醒了後,我一定會帶著他去看他的,叫他們放心。」夏安淺一面細心的為冷君煜擦著身體,一面細細的說著。
伊莉絲輕嗯了一聲,便沒有在說話。夏安淺卻也沒有再吭聲,她細心的擦著他的身體,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在那裡站了那麼久,她卻一次頭也沒有抬。
她慢慢地退出病房時,卻傳來夏安淺驚喜的叫聲:「煜!你醒了!醫生!醫生!」
伊莉絲轉目,果然看到冷君煜對著夏安淺伸出了手,輕輕地勾起嘴角,那笑容那麼的迷人,無力。
終於醒了,冷君煜!好好的活下去,一家人記得開心一點。
…………
那一年的冬天。
中國X市卻下了大雪,很大的雪,白雪飄飄美麗得迷了人眼。
一場世紀性的婚禮在這裡舉行。
清晨……
歡快的笑聲迴盪在景逸別墅園,同同穿著白色的小禮服站在原地裡,玩著雪,瘋狂的打向瑞斯,同時挑釁的說道:「瑞斯,你輸了,要叫我老大!」
瑞斯的嘴角輕輕地抽搐著,「你這破孩子,是繼承你媽咪的衣缽啊!」
同同挑眉樂呵道:「當然!挑釁得就是你這個無腦的笨叔叔!哈哈……」
「破孩子,趕緊準備走了!你爹地等會兒要去接你媽咪那麼個美麗的新娘了。你這個小小的天使也別忘了。」瑞斯拍了拍身上的雪,走到同同的身邊,拍拍那可愛的蘿蔔頭髮型。
同同哦一聲,就立馬像個八爪魚往瑞斯身上貼去。
瑞斯抱著小鬼就到樓上去敲門,同同扯著嗓門大喊:「煜煜啊!時間到了,你還窩在屋子裡幹嘛?不去接新娘的啊?」
呯的一下,門打開。
冷君煜那張帥氣到爆的俊臉先探了出來,瞪了瞪同同,「臭小子叫爹地,不許叫煜煜!那個我還沒弄好了!」
「你怎麼這麼臭美的,要漂亮的是夏安淺,不是你。趕緊的走了,小哆嗦!」同同不客氣的將冷君煜從屋子裡扯出來,塞到邁巴赫裡面開著車去往夜家的別墅接新娘。
夜家別墅。
裝潢奢華的大臥室裡,用四根白玉雕成的台柱支持,歐美復古的公主床,以粉色蕾絲為床罩,純絲質的錦被鋪在公主床上。
用白玉渾然雕成的梳妝台前,美麗的夏安淺捋了捋額前的亞麻色發。
安可兒親自挑起那美麗的發,綰出一個漂亮的大髻,戴上頭紗。夏安淺看著那個髮髻卻突然愣住了,曾經莫森說,她和他的訂婚一定要讓他親自綰髮。
可是那次訂婚沒有成功。
現在他也永遠不能為他綰髮了……
這時門被人推開,Cherry穿著白色的蕾絲長裙,披著雪白的狐裘坎肩,走進來,微微一笑:「淺,森說讓我來親自給你綰髮,把你當妹妹一樣嫁出去。」
夏安淺剎時明白過來,站起身,雙目含淚看著Cherry,問:「最近心絞痛得厲害嗎?你看你臉色白得這樣子!」
Cherry查出有心臟病之後,經常性的心絞痛,但是她都能忍下去,堅持每天為莫森掃墓,種花,剪花枝,捻著綠葉上的露珠兒。
很平靜的過著安樂的日子。
而卡恩被夏安淺殺死之後,布魯斯家族也順勢走向正道,徹底的脫離黑道。然而Cherry仍舊不被布魯斯家族承認,她也不需要承認了。
在莫森去的那一年底,她接受了與莫森冥婚,永遠的陪在他的身邊。
Cherry伸出捏了捏夏安淺的小臉蛋,笑嘻嘻的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長得很白嘛!最近心絞痛少了很多,因為你要結婚了。肯定是不會出狀況的。」
安可兒在一旁無奈的聳聳肩,拍拍兩人,「你們兩個別這麼的矯情好不好?時間不多了,等會兒新郎上來接人了,趕緊吧!」
Cherry與夏安淺兩人相視一笑,便開始綰髮髻。
Cherry又親自將那條莫森設計的項鏈掛在她脖子上,戴上頭紗,拿過坎肩披上,輕聲的說道:「森,會來看你和煜一起走過紅地毯的,所以你一定要微笑好嗎?」
夏安淺回眸看著她重重地點頭。
瑞斯敲響門,說是冷君煜來了。
Cherry與安可兒扶著這位美麗的新娘走出了華麗的臥室,慢慢地走下旋轉樓梯,看著三個俊美的男人,三個女人都不禁莞爾。
冷君煜笑嘻嘻的摸了摸腦袋,走到樓梯前,對著夏安淺伸出了手,「老婆,跟我回家吧!」
安可兒率先擋在冷君煜的跟前,「冷大總裁,你這麼輕易的要搶走我和Cherry的好姐妹,怎麼也不向我們打打招呼,至少有個表示吧?」
冷君煜頓時想哭,遇上安可兒這個女人,真是倒霉滴……
「那夜夫人和王妃要怎麼讓我表示?」
安可兒拉過Cherry交頭接耳商量了一下,忽而邪惡的笑道:「先跳一支兔子舞!」
「什麼?」冷君煜與瑞斯,夜天其,同同都驚呼起來。
安可兒和Cherry得意的點頭,「你們沒有聽錯,趕緊的跳兔子舞!」
冷君煜滿頭的黑線,頓時轉過頭看向同同,他無奈的聳聳肩:「煜煜,這是不能代的,不然豬豬阿姨不會放過我的?你明白!哈哈!」
冷君煜只能可憐兮兮的向夏安淺投去求救的眼神,誰知道她只是輕輕一笑,完全沒有任何表示。
無奈之下。
某個一米九的男帥哥,穿一身銀色的阿瑪尼西服,手拿捧花,可憐的在夜家大廳跳起兔子舞來,滿場一陣爆熱,這時一個掌聲打破了熱鬧:「兒子,你不能把父親忘了。來!父親陪你一起跳,只要能把這漂亮的媳婦娶回家就好!」
「啊……」
剎時……
斯比夫這個半老拉著冷君煜這個大帥哥,跳著滑稽的兔子舞。滿堂熱鬧非凡!
終於……
上了邁巴赫,開往那座冷君煜叫人親自建築的冰城。
這是x市的第一場大雪,也是冷君煜這一生唯一的一場婚禮,他希望她給夏安淺的愛是純潔得如水,如雪,如冰的。所以親自建造一座冰城。
車停在冰城的大門前,保鏢立馬打開門,數名禮儀小姐,鋪上紅地毯,花童站在一旁灑著淡紫色的紫籐蘿……
這個季節,他竟然找到了紫籐蘿,夏安淺感動得熱淚盈眶,轉眸看著面前的男人問:「你從哪裡弄來的紫籐蘿?」
「你難道忘了嗎?斯啊?在泰國的朋友。」冷君煜滿面溫柔的笑意,雙目柔情似水,為了懷裡的小妻子,他煞費苦心的舉辦了這一場世紀性的婚禮。
走過紅地毯,到達冰城的廣場中心!
只見無數紫籐蘿出現在眼前,而且組成了一個I-Love-You!
夏安淺感動的駐足,呆呆的看著那漂亮的紫籐蘿,看著他的那顆心,忽而耳畔響起鋼琴聲,一個溫柔的男性聲音響起:「淺,祝你新婚快樂!」
猛地!
夏安淺瞪大了雙眼,四處張望著,著急地拉住冷君煜的手,激動的問:「煜,我聽到森的聲音了,我真的聽到了,煜!」
冷君煜輕輕地摟過她的身體,輕聲的說道:「那是我用森平時的會議錄音組成的,這也是森真的想對你說的,安淺。讓我們一起接受他的祝福好嗎?」
淚水輕輕地滑落,緊緊地摟著面前的男人,在那一片純潔的世界作永恆。
森!
我很幸福。
你也要幸福。
Cherry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她是不是真的會在某一天去陪你,為什麼我身邊的一個個都在遠離。
她得不到回應。
天開始飄起了大雪。
他們緊緊地握手走到神父的跟前,虔誠的躬身。
「夏安淺小姐,你願意與冷君煜先生結為合法夫妻嗎?不管生老病死,貧窮與富貴,永不分離。」
「我願意。」
「冷君煜先生,你願意與夏安淺小姐結為合法夫妻嗎?不管生老病死,貧窮與富貴,永不分離。」
「我願意。」
「神已經見證你們的愛戀,你們也會得到神的祝福,永遠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啪啪……
掌聲四起。
淡紫色的紫籐蘿飄飄揚揚,和雪白的雪花一起,好不美麗。
…………
一年後的冬天。
這一年的x市沒有下雪,很是溫暖,然而倫敦卻下雪了,像是為那個雪白的女子在進行一場盛大的葬禮,Cherry死於那個大雪紛飛的早上。
很是平靜。很是幸福。
然而那個早上,也是冷家的兩個寶貝出生之時,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男孩叫念森,女孩叫緋兒……
像可兒說的那樣,女孩是Cherry投胎的,男孩子是森投胎的。
同同歡快的看著搖籃裡的弟弟妹妹,興奮的叫囂著:「啊啊……媽咪好偉大,給同同生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冷君煜的手輕輕地撫過兩個寶貝的臉蛋,走到夏安淺的跟前,俯身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累了吧!好好的休息。之後,我們去英國參加Cherry的葬禮,帶著緋兒和念森一起去。」
「嗯。」
夏安淺輕輕地點頭。
癡癡的看著嬰兒床裡的孩子,嘴角輕輕地上揚,彷彿看到了Cherry的笑容,還有莫森的笑容。
…………
關於夜天其與安可兒。
「心心啊!慢點,媽咪追不上你了!」安可兒鬱悶的趴在沙發上看著那個美麗得像精靈的小女孩,苦著臉求饒。
叫心心的小女孩扁扁嘴,「媽咪耶!你真沒用,難怪同同哥要叫你豬豬阿姨,連我都追不上,這麼小的一個客廳。」
安可兒頓時滿頭的黑線……
這個該死的女兒和同同那小子混得也特壞了一點吧!居然這麼毒舌!啊!這個死安淺,這女兒還不是她家的媳婦了!
「我回來了。」夜天其推開門,看著趴在沙發上的安可兒,輕聲說道。同時走向心心,張開雙臂。
心心歡快的撲到他的懷裡,蹭了蹭了胸膛,嗲嗲的說道:「爹地,你什麼時候讓我嫁給同同哥啊!你看這個豬豬媽咪,天天在家欺負我的!還是同同哥好!」
夜天其一聽這話。
看向安可兒,頓時無語……
「改明兒就嫁吧!」
「真的假的?」
「煮的!」
「啊!爹地和媽咪壞壞,欺負心心!我要告訴同同哥!」
PS:大結局了,謝謝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糖的第一本文,終於華麗麗的落下一個完美的結局,森和Cherry一定會很開心的幸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