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淺的身體僵在原地,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看了看別處,沒有他的身影,這個時候只有這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撐著身體來找自己。
看著他的臉色慘白,而且額前全是冷汗,就知道她剛剛的消失,一定讓他痛心了吧!發病了嗎?所以氣色這麼的差?
但是他為什麼還會拖著身體來找自己?
她得不到回應……
白衣女子推著瑞倫的輪椅上前,看著他嘴裡那個叫「淺」的女人,很美,一種嬌艷的美,而且眉宇間透著一股堅韌,如開在冬天的寒梅。
那亞麻色的劉海下,若隱若現的是一朵似蝶的花,那麼妖嬈的展示著她的美麗。
她有些難以呼吸,就是這個女人讓他不顧性命,也要坐飛機來找她,就是這個女人讓他瘋狂的在噴泉下虐著自己。
到夏安淺的跟前,她淺笑道:「你好,我是殿下的特護Cherry,終於找到你了,殿下找不到你,都急得發病……」
Cherry的聲音未落,莫森淡漠的聲音冷冷的打斷:「Cherry,你回去吧!」
她尷尬的垂下了眼瞼,乖乖的鬆開手,退到瑞倫的身邊靜靜的站著,隔得遠遠的看著那個雲淡風輕的男人。
夏安淺淡掃一眼Cherry,伸出沾了泥土的手,輕撫他的臉頰,低問:「Cherry說的是真的嗎?你發病了?為什麼那麼傻,還要奔來找我!」
「我想問你,為什麼把我一個人扔在婚禮上,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莫森握住她輕撫自己臉的手,緊緊地,害怕她下一秒就從自己的掌心消失了一般。
夏安淺抿唇,壓抑不住喉嚨上湧上來的酸澀,她沒有出現在訂婚典禮上,他應該好絕望吧!所以會發病,而且將自己折磨得剩半條命。
她突然感覺,難以呼吸,淚水奪眶而出,緊緊地抱住他的身體,「答應我,要好好的,以後不要再發病好嗎?」
莫森的身體僵硬,他不敢答應她,因為他無法控制,他做不到。
忽而呼吸開始困難,摀住胸口瘋狂的開始咳嗽起來,「咳咳……淺……我……盡量!」
「怎麼呢?」她驚起身子,撫著他的背,想要撫順他的呼吸,讓他停止咳嗽。
那張慘白的臉,在一瞬間漲紅。
這時直升機轟隆隆的嗓聲從頭頂傳來,看到那輛直升機,她竟然會以為是那個男人來找她了,忽地可笑的搖頭……
低下頭,幫莫森順著氣,果然他好了很多,拍了拍她的手:「沒事了……不用擔心。」
「森,今天我真的沒有拋棄你,這是一個意外,什麼都不要問,也不要追究好嗎?」夏安淺知道,如果讓他曉得這事是斯比夫所為,那麼父子翻臉起來,她就是真正的禍水。
莫森看著她,想要看穿她在想什麼,他看懂了,多麼傻的一個女人,她在幫他的父親掩飾,她卻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
輕輕地點頭,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直升機降落,機艙門打開,一個四歲的小蘿蔔頭奔出來,看著夏安淺與莫森,忽地驚呼:「夏安淺!你死哪裡去了?」
夏安淺捋了捋發,拍了拍莫森的肩,走向同同,抱起他的小身體,輕捏鼻尖,「夏安淺夏安淺的叫,你真是沒大沒小。」
「夏安淺,你這個笨女人,你急死我們了!」同同冷著一張小臉,滿面不高興的看著她。
「抱歉寶貝。媽咪會照顧後自己的,不用擔心。」夏安淺想著同同都嚇成了這樣,為什麼冷君煜卻沒有來看她一眼。
苦笑浮在嘴角,那麼的無奈。同同知道她在想什麼,倏地勾住她的脖子在她的耳畔說道:「跟我回去結婚!」
「什麼?跟你回去結婚,寶貝你在開什麼玩笑。」夏安淺佯裝沒有聽懂,故作驚訝的問。
「夏安淺,你在裝什麼裝,你現在回去不回去。」同同看了看莫森,瞪著夏安淺,冷冷的逼問。
她還未回答他的話,一旁的LOLO卻搶了話說道:「少主,冷君煜已經坐著皇家的直升機離開了,被侍衛親自接走的。」
夏安淺的臉色晦暗,看著同同正色道:「以後不許再搞這些花招,我已經決定嫁給莫森,同同不要再做其他無謂的事好嗎?我曾經問過他,如果他不和伊莉絲結婚,放下王位,我會拋棄所有的一切,帶著你與他一起死亡。但是他沒有回我,所以同同放棄吧!他的生命裡,王位最重要。」
同同聽著,神色哀傷,那個男人真的離開了,沒有來找媽咪,真的那麼狠心不回媽咪的短訊,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
莫森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卻忍著身體的痛,冒著與父親斷絕關係的危險,也要來找媽咪。
為什麼自己要傻傻的去做一些不該做的事,讓那個身體本來不好的男人,那麼痛苦的撐著身體,那麼痛苦的給媽咪快樂。
他似乎抱歉極了……
扳開夏安淺的手,縱身跳下地,看著她說:「夏安淺,你走吧!回到他的身邊去,我會好好的,你放心。每週的三四五六我會過來看你的。拜拜。」
「同同!」夏安淺突然意識到什麼,想要留下同同,他卻急步走進了機艙,那麼絕決的離開她,拋開她的手。
她落寞的跌坐在地,撕心的喊道:「同同,不要這樣對媽咪,同同!」
莫森的心猛地一緊,看著她那番模樣,心疼極了,自己轉著輪椅到她的身後,拉起她,緊緊地抱住她的身體,「淺,同同的選擇,尊重他好嗎?」
「可是我為什麼感覺兒子好像是在拋棄我,好像要永別一樣,為什麼會這樣?一定要讓我在兩者之間選擇嗎?為什麼?」她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汨汨而出,死死地盯著那輛直升機,那麼的絕望。
機艙裡的同同,捂著心,側過頭看著下面漸漸變小的夏安淺,眼角一片濕潤,喉嚨一片哽咽,無法壓抑那種割捨的感覺。
LOLO遞上紙巾,「少主,你這樣會把淺傷得很深的,你是在逼她選擇了莫森,沒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