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宮殿的華麗大臥室,靜得能聽見心跳聲,女傭恭敬的站在一旁,夏安淺穿著美麗的禮服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那個自己。
安可兒看著她美麗的模樣,不禁流露出羨慕,「淺,一定要好好的幸福。」
「一定會,你也是一定要幸福。我的訂婚典禮舉辦完成之後,我陪你回國舉行婚禮。好嗎?」夏安淺的手輕扶了扶莫森親自為她綰的髮髻,一面緩緩的對著安可兒說著。
她微點頭,看了看時間不早了,緊握了握她的手,「馬上要到典禮開始的時間了,你乖乖的坐在這裡,我去下洗手間。」
「好!」夏安淺點了點頭,又害怕這個丫頭在王宮裡走混了,就叫了女傭親自陪她去。
她站在王子宮殿的大廳,雙目掠過白玉石的牆,還有復古的大吊燈,壁畫,傢俱,這裡就是他成長的地方,真的是一座城堡。
他真的是王子,生活在城堡裡的王子。
看了看周圍拘謹的女傭,淡笑的揮手,「你們下去休息吧!站了一早上了,我一個人可以。」
女傭面面相覷,夏安淺叫了幾次,這才緩緩地退下身。
女傭退下之後,她提著裙擺走上二樓,推開莫森的臥室,又推開他曾經的書房,忽而看到桌面上有一封信,伸出手一看是英文,寫著他專收,便放了回去。
轉身想要離開時,一個高大的身影落到她的跟前,擋了她的去路,她見著是陌生的男人,不禁提高了警惕,「你是誰?」
穿黑色風衣,戴黑色禮帽的男人,同時還戴著黑色的墨鏡,根本看不到他的臉,他只是尊敬的躬身說道:「夏小姐,國王陛下有請。」
夏安淺聞話,臉色蒼白,這個時候國王陛下應該在冷君煜的婚禮上,為什麼會突然叫人請她過去,而且是一個這麼神秘的男人。
「對不起,我的訂婚典禮要開始了。」夏安淺優雅的躬身,滿面愜意的說著。
「夏小姐,國王陛下的命令從來沒有誰可以違背!」話未落,倏地拿起一個噴瓶,噴出白色的薄霧,她無防備的吸入鼻,眼前的景物在晃動,她努力的搖了搖頭想要自己清醒幾分,但是越來越黑,一直到完全的黑下去……
「森……」她在閉上雙眼的那一刻,低低的喚了一個字。
畫面轉換到王子宮殿的廣場。
粉色氣球飄飄,瑞倫推著莫森向每一位客人招呼著,面帶溫和之意,不像往日的淡漠疏離。這一舉動讓在場所有的貴賓都驚了一下。
招待完賓客,他突然驚奇的發現,大清早就不見同同的身影,這個小傢伙去了哪裡,淡淡的問向瑞倫:「有看到同同嗎?」
瑞倫下意識的四處掃了掃,搖頭:「殿下,從早上就沒有見同同少爺,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莫森卻揮手止住,「不用了,他見到這樣的場景大抵是不高興的,別管他,他不小了。」
「是,殿下。」
瑞倫剛剛的領下命令,突然驚見安可兒花容失色的提著裙擺奔過來,滿臉的驚慌,「莫森殿下,殿下,淺不見了,真的不見了!」
莫森的身體倏然緊繃,藍眸起浮起一抹受傷,剛剛的溫和完全消失,那麼一瞬間他又像一朵雲,讓人靠不近,淡漠的開口問:「哪裡去了?」
安可兒害怕的緊緊地捏著一封信,「殿下,我從洗手間出來,就不見了淺,只在化妝台上看到這一封信。」
瑞倫的濃眉緊緊地蹙著,看著安可兒,帶著質疑,接過信封,警惕的打開,想要看下去時,莫森卻冷聲道:「瑞倫!」
「殿下……」他低下頭,將信紙放到他的掌心。
他有一絲的慌亂的接過,手微微顫抖的看下去!
森
抱歉,對不起,Sorry……
不管怎麼說,夏安淺就欠了你,傷害了你,我曾經以為我可以笑著挽你的手走過紅地毯,理所當然的與你譜寫天長地久,開心的窩在你的懷裡,永遠的幸福快樂。
然……
事實不是如此!
我是一個中了藥的人,即將面臨死亡,我發現我拿不起心對你愛,提不起心對你說愛!
我自私,開始和你在一起,是有原因,因為我想幫我愛的那個男人,可是他拋棄了我,挽著別人的手走過紅地毯,而且高傲的從我的眼前走過,非要把我碎的心踩得更碎一些才甘心般。
我也想和你幸福的走過紅地毯,以來報復他!
可是……
森,你很好,很美好,完美到我不忍傷害你,所以我選擇了退縮,從此再見吧!夏安淺,應該走上屬於自己的路。
——永遠抱歉的淺
看完……
信紙飄落,他的世界一片灰暗,彷彿烏雲漫過了頭頂,下起了傾盆大雨,果然她是有目的的接近,果然她是不愛自己的。
果然!
她愛那個叫冷君煜的男人很深。
縱使他為她放棄王位,她亦不會再回頭。
身體向後重重一靠,絕望的看著藍天,覺得那種顏色好憂傷,彷彿要將他的世界徹底沁濕……
手無意識的緊捏住扶手,對著瑞倫淡淡的吩咐:「清理現場,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
「殿下……」瑞倫看著他艱難的自己轉著輪椅走向廣場的花園。
安可兒呆傻的看著他,再拾起地上的信紙,不可思議的相信那一切是真的,她明明可以感覺到淺與莫森訂婚,她是來自內心的歡喜。
怎麼會這樣?
那個本來就讓人心疼的男人,此時更加的讓人心疼,猶如一個沒有了翅膀的天使。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雨了,瑞倫趕走了所有的人,偌大的廣場恢復了一片平靜。
純白花在雨水瘋狂的洗刷下跌落地……
他穿著乳白禮服,坐在花海中,像是平靜的看著繁花盛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在一點點的流逝著什麼,血!鮮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