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煜辦好了住院手續,走進病房就被同同趕走了,是阿Ben解釋了再解釋,說了再說,同同這才鬆口了一點。
他蜷著小身子趴在夏安淺的跟前,傻傻的盯著她,心裡不停的念叨著,夏安淺不能死,你不能有事,絕對不能!
幾個人就那樣呆呆的守到了天亮,阿Ben看著冷君煜:「殿下,我出去買早餐,你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你記得不要買油條,買三明治就好,還有鮮奶,同同不愛吃中國的油條豆漿。」他分明很累,雙眼都睜不開了,卻還不忘吩咐道。
雖然趴著的同同已經睡不著了,但是他還是聽到了那番話。他甚至有過感動。
幾人吃完了早餐,夏安淺就醒了過來,一看到同同,艱難的勾起嘴角笑道:「寶貝,你來看媽咪啊?」
「哼,過來看你死了沒?早和你說過了,別什麼事逞強,你為什麼不聽。」同同看著他沒事,又開始毒舌起來。
安可兒拍了拍同同的腦袋,低低的說道:「你媽咪剛醒,你能不能說話別這麼毒舌,好好的說不行嗎?」
同同一把拍掉安可兒的手,「夏安淺是這樣,不教訓,永遠不懂事。」
夏安淺一聽同同的話,嘟嘟小嘴,可憐的看著他,「寶貝,媽咪真的知道錯了,看在我還是病人的份上,饒了我吧。」
「哦……那我去洗涮一下。」說完,拽過安可兒和阿Ben,偌大的病房就只剩兩人。
冷君煜站在在地,有些侷促不安,不敢正視她,挪過椅子坐下來,忽而又抓住她的手,「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只知道有人要殺我。」夏安淺的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是誰?」冷君煜感覺到那自嘲的笑容裡面隱藏了一些什麼,但是想到昨晚自己中的昏迷藥,又不禁懷疑到她的頭上去。
夏安淺搖頭,「我不知道,我累了。想休息,沒事你也回去休息吧。」
說完她躺下了身,背對著他,兩人之間的關係,不知道為什麼在今天看來這麼的尷尬,她看到他一臉的疲憊時,有過心疼,但是她不能有這種感覺。
冷君煜坐在椅子上,手捏緊了,又鬆開,看著她的背影,良久才抱歉的說道:「對不起……」
或許他這樣做,只會讓她死得更快吧!但是為什麼他會有不捨!?
夏安淺沒有吭聲,只是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他當她睡著了,什麼也沒有聽到,轉身走出了病房,掏出手機,憤怒的撥通一個電話:「阿Ben叫人給我查清,昨天晚上到底是誰對她下了手。」
阿Ben領了命令,等待著他其他的吩咐,他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平靜的掛掉了電話。
………
伊莉絲不安的坐在臥室裡,冷君煜一夜沒有回來,她也一整夜沒有睡,瑞斯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根本聯繫不上。
氣得將手機扔到了地上,瑞斯竟然殺不了這個女人,她全身都在發抖,夏安淺你真的是妖精嗎?
剛剛想得這裡,扔到地上的手機又響起,她以為是瑞斯打來的,結果是他,「馬上滾到我的面前。」
「可是,我現在根本走不開。」伊莉絲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他也知道了什麼?
冰冷到煞人的聲音從聽筒裡傳過來,她與他相處十幾年,從來不曾聽過如此生氣,冰冷的語氣,他怒了!
她沒有選擇,乖乖的訂了機票去英國,卻在出門的那一剎那碰到剛剛從醫院回來的冷君煜,兩人對視一眼,她倉皇的避過,結巴的解釋:「父親……有…叫我回英國,說說是有事。」
「那你在害怕什麼?怕我嗎?」冷君煜鷹隼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她,彷彿要剖開她整個人。
伊莉絲還未開口說話,太王妃的聲音又幽幽的響在背後,「早上公爵大人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有事要叫伊莉絲回去一下,你有什麼資格阻止她?」
冷君煜看著太王妃,想要說什麼,卻立馬閉上了嘴,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英國倫敦。
莫森坐在椅子上,嘴角輕輕地抽搐著,手裡拿著那些照片,全是一些夏安淺受傷的樣子,越看越是憤怒。
瑞倫站在他的身後,小心翼翼的提醒,「殿下,現在夏小姐已經沒事了。」
莫森反手將照片扣在桌面上,冷聲問:「她來了嗎?」
「已經到門口。」
「滾、進、來。」莫森凌厲的眼神暼了一眼雙扇門,一字一句的說道。
瑞倫躬身嗯了一聲,就轉身走出了臥室,請了她進來,在看到他如此憤怒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膽怯的走上前,誰知道莫森突然撐起身子,揚手就甩了兩巴掌過去!
啪啪……
響徹了整個臥室,莫森尖銳的眼神恨不得將她所成碎片一般,氣得胸膛氣伏,連自己的雙腿都不顧,也要撐起身體,來打她這兩巴掌。
她整個身體打歪了過去,火辣辣的疼刺骨極了,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動,血腥味充斥了滿口。
淚水不受控制的滾滾而落,「你竟然打我?為了那個女人嗎?」
莫森整個人摔回了輪椅,轉過身背對她,灑了一地的照片,「看看你滿意這個結果嗎?」
伊莉絲緩緩的蹲下身,看著那些零亂散落的照片上,夏安淺渾身是血的淌在地上,那麼的絕望,那麼的痛苦。
一種快意上湧,看著他的背部,陰冷的笑道:「不滿意,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親手殺掉她!」
莫森聞話,手重重地拍在輪椅上,想也沒有想,拔出槍對準她,「你是想死了嗎?活膩了嗎?」
「你會殺了我嗎?莫森,我是公爵大人的千金,是王室貴族的人,你可以殺了我嗎?」伊莉絲挑釁的看著他,同時傷心到無法言喻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