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懶王妃要休夫 妃常懶懶 終究不成雙
    第二天傍晚,天氣晴和,蕭玉樹大擺筵席,親自要將花朵朵抱到座位上。

    「我不要!」花朵朵斷然拒絕。她才不要這樣傻傻地坐在賓客面前。自從雙腿不良於行,她還從未出現過在任何一場盛大的宴會上。

    「宴席大家都是坐著的,怕什麼。難道天不怕地不怕的花朵朵,居然害怕見人?」蕭玉樹悍然使用激將法。

    花朵朵當然不肯承認自己怕見人,明知道他使用激將法,也不得不大義凜然地道:「誰怕誰啊,他們不怕我就阿彌陀佛了。」

    「呵呵,真乖。」蕭玉樹乘機輕快地親了一下,在花朵朵抗議之前,急急道:「宴會上有驚喜。」

    驚喜?是花燈還是雜耍?還是別的什麼禮物?花朵朵給勾起了好奇心,不知不覺間,已經給抱到了水榭中。

    宴席就擺在朱槿島對面的湖岸上,柳絲輕拂,涼爽怡人,水光瀲灩,映照霞色。水榭中的來賓不多,都是蕭夜、蕭長河、碧姬等一群相識的親朋戚友。

    水榭外,沿著湖岸,長長擺了五十多桌,大多是府中侍衛僕婦,大家喜氣洋洋,同為王妃有喜而舉杯,酒香四溢,笑語喧天。

    天漸漸黑了,各種花色的燈籠一個比一個亮,照亮了每一個人的笑臉。

    花朵朵許久沒有試過這樣熱鬧了,心頭的不快與鬱悶一掃而空,也端起面前一隻荷葉盞,想喝一大口。

    手腕給輕輕握住了。她抬起頭,對上了蕭玉樹含笑的眸子。

    「朵朵,你該喝這一盅。」蕭玉樹拿走荷葉盞,送上一隻白瓷盅,擦著她的耳朵輕輕地問:「還是,要我餵你?」

    大庭廣眾下的親暱,讓花朵朵為之嬌羞,酡紅飛上了她的雙頰,連眸子也流漾著軟軟的羞澀。她抬起頭,飛快望了一眼蕭玉樹,又趕緊低下頭,髮髻下修長的脖子,也淺淺地渲染了一層緋紅。

    張牙舞爪的花朵朵,居然有這樣的時候!如果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蕭玉樹早將她攬入懷中,好好寵愛、享受她的嬌美了。

    花朵朵慢慢舀著白瓷盅裡的湯喝,湯醇厚甘甜,可見費了好一番功夫。不過,這味道似曾相識。她驀然抬頭,問:「傾城姐姐來了嗎?」

    「果然瞞不過你。」蕭玉樹笑道。

    這湯是葉傾城專門為花朵朵燉制的,無論是材料或者火候,都經過了宮裡老嬤嬤的檢查監督,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才端上來。一想到老嬤嬤她們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模樣,蕭玉樹也有點頭痛。

    「傾城姐姐呢?」花朵朵大喜過望。這就是蕭老頭要送自己的大驚喜吧。

    「此時此刻,她出現會讓賓客誤會的。等宴會散了,再相見吧。」蕭玉樹拍了拍她,以示安撫。

    花朵朵想想也是,雖然不再提起,心頭卻想起昔日情景,去瓊花觀探望葉傾城,小心地寫每一份信箋,綁在信鴿腿上,放飛,仰著頭望鴿子遠去。又記起以前她常常做了美味佳餚,提著食盒輕輕盈盈走進房間。

    當初,的確是姐妹情深,為何後來漸漸疏遠了?有意無意地躲避著她的好心,甚至再不曾邀請她到府中來,只為她曾經是蕭老頭的四大護法?從今往後,要好好與她相處才是。

    她正沉思間,忽然聽見小小的喧鬧,抬起頭,見四個女子聯袂而來,兩個穿著輕盈繽紛的舞衣,一個空手,一個持蕭,後面還有人抬著琴。

    那個手中持蕭的白衣女子,竟是葉傾城。

    花朵朵驚訝地叫了一聲。

    她自然明白此時一同出現的自是蕭玉樹的四大護法,只是傾城姐姐何苦委屈自己侍候賓客?

    蕭玉樹也很愕然。他本來已經跟葉傾城說好,不用她吹簫,等宴會結束再與朵朵暢談。是他失策了,以傾城的為人,怎麼會將這個安排當做一種榮耀?

    謝小憐撫琴,葉傾城吹簫,琴聲錚琮,簫聲空靈,但更多賓客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花漫舞與柳如煙身上。兩人柔若無骨,輕如香裊,隨著琴簫,時快時慢,舞袖翻飛,飄帶流轉,快時似綵鳳飛舞,慢時如落花滿徑,讓人歎為觀止。

    蕭玉樹的目光一直在賓客臉上掃視,見一向莊重的何大夫也看得如癡如醉,與旁人無異。座中只有一個壯健的青衣中年人,不過潦草掃過幾眼,大多時候都是在自斟自飲,鬱鬱寡歡。

    而蕭夜,雖然傾城便在眾人面前獻藝,並無一點不自在,反而不時按著拍子,隨之點頭。看來,葉傾城的願望依舊落空呢,他們這一對,終究不能成雙。

    蕭玉樹忽然一怔。況岳的長子況鳳,應邀而來,目光並沒有落在青衣中年人身上,而是一直粘在葉傾城身上,不曾放鬆。難道,他對清冷的葉傾城有興趣嗎?就算他有情,也是孽緣,以況岳的為人,如何會答應讓一個青樓女子進門?

    一曲既罷,舞袖收斂,眾人熱烈鼓掌,有心急的賓客已經吩咐小廝或者丫頭送上銀子、金挖耳、香囊、戒指等獎賞,四人齊齊向眾人答謝。

    況鳳忽然起身,走到葉傾城身邊,深深鞠了一躬,雙手奉上一塊溫潤的比目魚玫瑰玉珮,道:「姑娘吹得好蕭,況鳳好生敬仰。」

    葉傾城不動聲色,謝過況鳳,以玉珮太過珍貴為由,謝絕了他的賞賜。況鳳從小受況岳嚴管,為人有幾分呆氣,此刻卻一步不退,執意要她收起。

    葉傾城望向蕭夜,見他正玩弄著面前一隻雙魚戲水小酒杯,不曾向自己望一眼,也不曾為自己解圍,暗自氣上心頭,便福了一福,道一聲多謝況爺,雙手接過玉珮。

    況鳳恰好擦到她的手指,只覺得細膩潤滑,平生未見,不由神魂顛倒,癡癡呆呆地望著葉傾城笑,還是僕從過來,將他扶回座位。

    賓客看得過癮,紛紛叫嚷再來一曲或者再來一舞,

    花漫舞年紀最小,遇上這樣的場合氣血沸騰,不住向年紀最大的謝小憐使眼色,希望還有一展身手的機會。

    蕭玉樹看在眼內,暗暗好笑,朝謝小憐做了個手勢。

    於是,樂聲又起,舞袖再飛,不知多少人的心偷偷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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