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懶王妃要休夫 妃常懶懶 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誰也想不到,文弱的蕭玉樹,竟然快如閃電,伸手去接花朵朵。

    花朵朵摔在他身上,兩人同時摔倒在地。

    花朵朵跌得頭昏腦脹,慢慢翻到一邊,爬起來,見蕭玉樹呲牙咧嘴,額頭直冒冷汗,不由一驚,問:「傷哪裡了?」

    蕭玉樹咧嘴笑笑,也慢慢爬起來,道:「沒有,沒事。」

    花朵朵驚詫地發現,他的右手臂彎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垂下,分明是骨折了:「你的手!」

    蕭玉樹依舊笑笑,道:「只是我的手,很快就好。」

    方才為她的恐嚇止住腳步的兩個侍衛,匆匆跑過來,一看,立刻抬起蕭玉樹,登舟而去。

    花朵朵愣愣地站著,直到青兒在背後叫她,才茫然地轉過頭來,見青兒面青唇白,道:「青兒,蕭——王爺他,摔傷了。」

    青兒拍了拍胸口,道:「沒事,王爺啊,肯定寧可他受傷也不要王妃娘娘你受一點損傷的。」

    花朵朵悶悶地回到樓上,心頭千回百轉,亂成一團,怎麼理也理不清。她承認,青兒說得一點也沒錯,完全是蕭老頭一貫的想法與做法。

    她決定,自己先好好呆著,等蕭老頭傷好了再從長計議。

    那幾日,她安靜得很,沒有多說一句話,沒有多行一步路,只坐在窗前,望著湖那面的朱槿苑。天黑了,遠遠的有燈光亮起,在花樹叢中散落各種絢麗的顏色。

    蕭玉樹曾打發小廝過來說自己沒事,只是夜王爺那邊有些事情,得忙碌幾日。

    花朵朵明白他的謊言,不外乎不想自己看到他的傷勢,可見傷勢並不輕。她想去看他,想想他並不願意被看到此刻的模樣,又忍了下來。

    蕭玉樹倒是打發一名老僕婦送來另外一個黃釉小罈子,打開,裡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半熱焦黑的糠末,散發著一種奇妙的香氣。

    「這是瓊花觀葉傾城小姐親手制的,請王妃娘娘嘗嘗新。」老僕婦恭敬地說,讓青兒拿來一隻大簸箕,雙手捧起黃釉小罈子,往簸箕上一倒,香氣越發濃郁。

    隨著糠末倒出來,有一隻黑不溜秋的圓錐形物體。

    老僕婦洗過手,捧起那圓錐形物體,用力一撕,一下一下又一下,竟如剝筍一般剝下重重外殼——不,根本就是一隻筍。

    花朵朵好奇心大發,目不轉睛盯著。那老僕婦拿過菜刀,在剝去了外殼的筍頭上切了一刀,屋內眾人齊齊吸了一口氣,實在太香了!

    「王妃娘娘受了驚,試一試吧。」那竹筍大頭朝上獻到花朵朵面前。

    花朵朵一手捧著竹筍,另外一手拿過銀湯匙,在竹筍中挖了一湯匙肉餅,放進嘴裡。鮮美甘香,難為一份肉餅,傾城姐姐也想得出這樣別緻巧妙的做法。往後,真不知誰是那個有福氣的,可以日日餐餐嘗試傾城姐姐的好手藝。

    她回頭,朝已經垂涎三尺的青兒她們招了招手,道:「來吧,獨食難肥,大家一起!」青兒幾個歡呼著,圍攏在竹筍周圍,嘻嘻哈哈笑成一團,

    從那以後,葉傾城雖然沒有送來信箋,她所作的各種菜餚卻陸續不斷送進府來。花朵朵實在懷疑,傾城姐姐的心是不是七竅的,否則哪裡能花樣不斷?

    花朵朵問過老僕婦,王爺可有嘗新。老僕婦回道,那菜餚一式兩份,奉與王爺王妃二人同享的。花朵朵才放下了心。

    那一日,送菜來的換了一個青衣雙鬟小丫頭,怯生生的,總不敢抬頭看人,問什麼,都是低低一句,比蚊子叫還輕。

    花朵朵見狀,也覺得不好嚇到小孩子,便親手打開了紅漆金花竹節提手大食盒。

    那食盒裡面放了一小盅如乳似玉的羹湯,清一色,再無他物。

    「沒有枸杞?」花朵朵嘀咕著。傾城姐姐作菜餚講究色香味俱全,顏色搭配方面既和諧又醒目,讓人很有食慾。

    算了,這樣清清淡淡的,也很好。

    她如常喚過青兒她們,要將羹湯分為幾份。

    青兒她們連道不敢,說羹湯就那麼一點點,王妃最近擔心王爺瘦了不少,正好補一補。

    花朵朵不好勉強,見小丫頭低頭立在一旁,覺得她專程來送這一趟,也不容易,便舀了小半碗,親手遞給她。

    小丫頭嚇一跳,撲通跪倒在地,連連搖頭,說萬萬不敢,卑賤之人吃了王妃的東西,會折福的。

    偏有這麼多講究。花朵朵無可奈何,自己將那軟軟滑滑的羹湯送進了嘴中,清清涼涼的,自然而然滑下了舌頭,舒服至極。

    花朵朵雖然在三橋巷時胡亂做過飯菜,那手藝粗糙得很,不過是飽肚而已。此刻,第一次萌生了要向傾城姐姐好好學習廚藝的想法。

    她笑微微地吃了小半碗,其他的勒令青兒她們幾個分吃了。那個小丫頭,也低著頭弓著腰,接過自己那一份。

    花朵朵望著青兒她們笑逐顏開的樣子,決定往後自己做了,也讓她們繼續分享。

    頭有點重,心口也悶悶的,似乎吸不上氣來。花朵朵用手撐著桌子,想用力站起來,卻發現,手腳酸軟,一點氣力也用不上。

    昨晚踢被子了嗎?花朵朵栽倒前的最後一個問題,她也無法給自己答案。

    最後的意識,是幾聲尖叫。她什麼也不知道了。

    好暈,好暈,似乎坐在奔向棘城的馬車上,顛簸不已,將一身骨頭都搖散了,永遠沒有盡頭似的。

    自己又去棘城嗎?

    她有種感覺,月沙就在那裡等著自己,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盡早趕到月沙身邊,她心中積存了許多話語,一定要跟他說。

    「月沙——」她低低喊了一句,又陷入了昏迷中。

    蕭玉樹握著她冷冰冰的手,額上爬起兩條粗大的青筋。

    他倏地回頭,道:「將他們幾個禁閉,王妃什麼時候醒了,什麼時候放他們。」

    「是!」外面響起一聲回應,腳步聲登登下樓去了。

    「碧姬,我要將你碎屍萬段!」蕭玉樹對著依舊昏迷不醒的花朵多,發下重誓。

    無論是誰,只要傷害了朵朵,就罪無可恕,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取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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