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樹說,靖國侯況岳今天起,將再也不會對付她了。
「為什麼?」花朵朵問。這個並非什麼好消息,她心裡頭浮起不祥的感覺。
「我已經將他違法亂紀的證據一大箱子都交給了皇兄,皇兄之前受他蒙蔽,才格外寵眷他,如今,撕開了他的假面具,皇兄就算有心回護,也護不得了。」蕭玉樹微笑著道。
只要過了今天,朵朵就是安全的,再不用將她一個人囚在府中,她想上哪兒就上哪兒。一向好動的她,這些天一直呆在朱槿島,肯定悶壞了。
「是我對他不住,是我欠了他們況家的。如果況鸞在天有靈,懇請不希望我們鬧成這樣。」提到況鸞,花朵朵的聲音有些顫抖,如墮馬髻上的小簪花,搖搖欲墜。
「過了年,我們出去玩,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蕭玉樹熱切地道。
「你明知道我哪裡都不想去。」花朵朵冷淡地說。不要給他希望和幻想,免得日後他越發不能面對。朵朵,你要狠心,盡可能更狠心一點。
「我知道,我知道到了正月十四,你就要走。可是,現在還不到十四。你不想去別的地方,那你陪我去一個地方,行嗎?我就這一個請求。」蕭玉樹的眸子裡露出懇求的神色。
無端端,花朵朵想起了一隻受傷的小狗。她不想答應的,一次一個請求,滿足了,蕭老頭肯定還會想出第二個、第三個……無數個理由,如同蜘蛛網般,緊緊地將自己捆在身邊。
她要離開,要放自己自由,也放他自由。
「不,我要繡花,沒空,你自己去吧。」花朵朵冷淡地道,拿起繡針,低下頭去繡一朵盛開的朱槿花,不小心刺了一針,指頭上一下子冒出了幾顆小血珠。
蕭玉樹見狀,不好再打擾,告辭而去。
當夜,風平浪靜,並沒有傳來蕭玉樹一直期待的好消息。
直到半夜,蕭夜才遣人送信過來,簡短几個字:從長計議。
蕭玉樹冷冷一笑,在板壁上敲了敲,側壁打開,勁裝打扮的碧姬迅速出來,跪倒在地,問:「王爺有何吩咐?」
「十日內,無論如何,刺殺況岳。」蕭玉樹冷冷地說。
「他不好女色。」碧姬很平靜,並非推托。
「不惜一切代價,只要刺殺成功就可以。」蕭玉樹不耐煩地道。
「不惜一切代價嗎?好,我可以做到。」碧姬點了點頭。
如果蕭玉樹不是因為花朵朵而失魂落魄,他肯定不會說出這樣後患無窮的話語。
只是,世人又不是神仙,等到真相暴露時,已經沒有後悔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