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花朵朵與豐城虛驚一場了。
讓蕭玉樹不敢置信的並非花越芳受傷,而是院子中堆得又高又多的瓜果酒肉。原來,花越芳讓棘城免受月國侵佔,而且領兵軍紀嚴明,深受百姓愛戴。城中百姓聽說他的女兒女婿住在這驛館中,特意過來慰問,任蕭玉樹如何推辭,他們照送禮物不誤,只是指指點點,說這女婿長得太秀氣,可惜了將門虎女。
蕭玉樹哭笑不得。
當晚,任花朵朵如何折騰,城門也不曾為她打開過,她始終去不了月沙身邊。她連晚飯也不吃,自己關了房門,任蕭玉樹怎麼也叫不開。
「她——你有什麼打算?」豐城問略顯疲憊的蕭玉樹。
「打算?看看月沙的情況再說。」蕭玉樹說,忍不住又望了一眼花朵朵的房門。這丫頭,什麼時候才不會鑽牛角尖?
豐城正想說話,卻見蕭玉樹摀住嘴,發出幾聲咳嗽,便問:「你著涼了?」
「沒有,沒有。」蕭玉樹斷斷續續道,因為咳嗽漲紅了臉。昨夜,確實有些逞強了,並沒有想到塞外一到夜裡冷意入骨。因為怕裡面的花朵朵知道了而擔心,他擺擺手,匆匆下了樓梯。
第二天一早,侍衛送來另外一個好消息:月國軍隊,趁著夜色,悄悄撤退了,在城外只留下空的營寨而已。花大將軍已經遣騎兵去追擊。另一名侍衛也追上前,繼續探聽消息。
花朵朵呆住了。月沙一聲不吭走了,別說照顧,自己還來不及再看他一眼呢。他中箭受傷,醒來沒有?如今,他也不知道離自己多少裡了,他心裡也很希望自己在身邊吧。平生第一次,她覺得自己沒用,月沙受了傷,自己也不能好好地照顧他。
她匆匆收拾一番,想著出城。豐城跑來,說王爺病了,病得很嚴重。
花朵朵想也不想,嚷了起來:「他太卑鄙了!為了不讓我出城,居然裝病!不管他!」
豐城深深凝視著她的雙眸,道:「朵朵,在你心底裡,王爺是這樣的人嗎?他為了你,什麼都會做的。」她言辭間凝著撥不開的唏噓,如果王爺知道,心中作何感想?月沙能帶給朵朵的,王爺固然做不到,但是王爺為朵朵做的,月沙也同樣無法做到。
花朵朵有些心虛,拖著腳,慢吞吞走著,還虛張聲勢地小聲說:「如果,我說如果是裝病,就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