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花朵朵故意忙忙碌碌的,減少思念月沙的時間。唯獨這樣,她才不會胡思亂想。
如今,親手從大白雕腿上解下白銅小圓筒,她雙手微微顫抖,一時之間,竟不敢打開。月沙,會對自己說什麼?他回國後,就要面對新登皇位的兄長,處境比他流浪在外的時候還要艱難。
她眸光一閃。嗯,月沙不會輸的,他高空走索的時候,何等輕鬆自在!就算身處政治漩渦,也一樣如履平地——他是誰?是月沙啊。
她用指尖,慢慢摩弄,打開紙條。
「月亮好圓,沙漠中的鬱鬱枝花開了,好美,真想摘一朵插在你發上。南方的月夜雖然也很美,朵朵要早睡。」
月夜,鬱鬱枝花。好美的名字!花朵朵想像著銀色月光下,一襲黑袍的月沙立在沙漠上,舉頭望明月,低頭摘鬱鬱枝的情景,不知不覺癡了,嘴角微微浮起笑意。他,看到月亮想到自己,看到鬱鬱枝想著給自己戴花。這樣瑣碎而貼心的舉動,讓她心裡漲得滿滿的暖暖的。
他有這樣的閒情逸致,想必回國後的日子必定很悠閒,他皇兄並沒有視他為死敵,自己的擔心倒是多餘的了。
花朵朵想了又想,將葉傾城對蕭夜的心思對他說了,還雄心勃勃地說自己肯定會促成這一樁美事的,特別加了一句「惟願有情人早成眷屬」。後來想想,這一句豐城姐姐的話,太酸太酸,月沙見了這一句,會不會覺得自己特別想早早嫁給他?這也太丟臉了——思來想去,還是重寫了一張,將這一句刪了,只讓他多多保重,好好照顧自己。
承蒙蕭玉樹開恩,開了閱雲樓。數日來,花朵朵第一次走出了閱雲樓,站在外面的土地上。
鷹奴飽飽地餵了一頓大白雕,花朵朵親自伴隨著送到堆雲棧前,目送大白雕升空,這一回,白白竟在空中盤旋了兩回,才一聲嘶叫遠去了。
白白開始認識自己了呢,花朵朵有些黯然,爬上堆雲棧盤膝而坐。一個來月前,月沙還在這裡表演精彩絕倫的高空走索,如今,已在數千里外了。
她怔怔望著前面,彷彿月沙還在眼前,他鎮定自如的臉,鬆弛淡然的微笑,總覺得與父親在千軍萬馬之前的指揮若定非常相似。那種氣質,不是溫室中的嬌花蕭玉樹所能擁有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什麼不好,想蕭老頭!
她想起大白雕,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自己不能出王府,照樣可以和葉傾城姐姐聯繫,哈哈!
(親們,五一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