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花朵朵閉著眼睛,猛叫個不停,額頭上重重著了一記。
「鬼叫什麼!」
花朵朵睜開眼睛,咦?沒事,自己沒事,蕭玉樹也沒事,居然好端端立在地上。
原來,在他們相繼跌落的那一刻,侍衛先伸手接住了蕭玉樹,放下,繼而身形暴起,將頭下腳上的花朵朵一提一甩,整個人倒轉,再落到地上。
蕭玉樹此刻面目猙獰,彷彿戴上了面具的蘭陵王,不斷地用手指戳著花朵朵教訓:「為一個男的哭哭啼啼要死要活,至於嗎?世間又不是只有一個況鸞?你擔心找不到丈夫?……」
他罵得痛快,連侍衛都聽不下去了,快步走開。
花朵朵滿面墨跡狼藉,不服氣地盯著他,道:「世間難道有兩個況鸞?你給我再找一個來看看。」
蕭玉樹差點氣絕,那手指再也戳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道:「我的意思是,世間比況鸞好的男人多得是,他不要你,你可以要別人,找一個當你如珠如寶的好男人!」
「如珠如寶?如柴如草吧!他連我都認不出來!枉費我還為他繡了幾天花,幸虧沒有送給他,有眼無珠……」花朵朵一想到傷心處,不由也呱啦呱啦罵起來。
蕭玉樹熱烈鼓掌,讓她繼續罵。
「你這種人,不安好心!懶得理你!」花朵朵自己可以罵況鸞,卻容不得別人罵,惡狠狠地盯了蕭玉樹一眼,快步下山。
「等等我,等等我!」蕭玉樹連忙跟上,哪裡跟得上?沒幾步,那傢伙就消失在樹林深處了。
侍衛從暗處閃出,蕭玉樹下令,往後一天十二個時辰牢牢盯住花朵朵不放,她敢再爬牆,將她直接倒吊在樹上。
「真的?」侍衛忐忑地問。
「如假包換,吊了再說!」
於是,第二日午後,陽光正好,花朵朵給縛住雙足,倒吊在後院花園邊的大樹上,任她喊破了喉嚨,侍衛只是說:「王爺吩咐的,只要小姐再爬牆,就吊樹上。」
「你吊吧,吊吧,小心我成臘肉!」花朵朵恨恨地說。
侍衛想笑又不敢笑,靜靜守著一旁。
「這邊請,這邊請。」蕭玉樹正眉開眼笑陪著一個紅衣少年從側門進來。花朵朵甩動著身子,努力將自己的頭往後仰,不由大吃一驚:
那個紅衣少年,竟然是況鸞!
「你們看不見我,你們看不見我!……」她暗暗祈禱,要是這個時候給況鸞看見,丟臉就丟到十八層地獄,永世不能超生了。
誰知比狐狸還狐狸的蕭玉樹竟然裝模作樣問侍衛立在牆邊幹嗎,那個比木頭還木頭的侍衛居然回答在看守小姐。
「小姐?」蕭玉樹與況鸞不約而同仰起頭來。
於是,六隻眼睛相對,噴濺出熾熱的火花,花朵朵要吃了蕭玉樹的心都有了。
「花朵朵,你在幹嗎?」況鸞興奮地說,朝她快速有力地招了招手。
看,這就是況鸞,開門見山,豪爽大方,如果換了蕭玉樹,肯定要先拐彎抹角引經據典教訓一頓吧。
「我在練武功。」花朵朵竭力做出輕鬆自然的樣子。
蕭玉樹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