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顧低頭想心事,蕭玉樹卻盯著她看,隨手從一旁的侍女手上搶過一把扇子,呼呼兩下,將她的頭髮吹起。「你看,木木,粗服亂頭,不掩國色,別有一番風味。」
他只顧調皮,被激怒的花朵朵啪一聲打在他手上,道:「別當我是小孩子!」
蕭玉樹收回扇子,取笑道:「你自然不是小孩子,水還沒有潑出去呢,就在為那邊掙臉面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花朵朵卻聽不得這話,冷笑一聲,道:「我的臉面還得聽王爺您老人家賞的!」因為娘親早死,父親常年出征在外,將她寄養在南平王府,她跟在蕭玉樹身邊長大,在王府中乃是出了名的混世女魔王,口頭上吃不得一點點虧。
「你啊你,當真就那麼想嫁給況小侯爺?」
聽蕭玉樹提起小侯爺,花朵朵羞紅了臉,一個字也不敢答,慢慢低下頭去,兩隻手纏繞著垂下的髮絲。
蕭玉樹禁不住感歎,鐵樹真的開花了。
「我跟你打賭,你嫁不成。小侯爺是小侯爺,你是你。」蕭玉樹冷冷地盯著她,「你敢不敢跟我賭?」
花朵朵知道他一向詭計多端,做事不能以常理論,如果自己說嫁得成,他說不定暗地裡做什麼手腳,要是自己說嫁不成,正好中了他的圈套,往後他便可以這個為借口道自己不想出嫁。
「懶得理你。」花朵朵跳起來,擠進了旁邊的侍女中,背後傳來蕭玉樹冷冰冰的聲音:「花朵朵,是本王爺決定要跟你賭,你答應不答應無所謂,我都贏定了。」
花朵朵回頭望著他,道:「蕭老頭,要是你敢暗地裡動一點手腳,我饒不了你!」
「呵呵,花朵朵,哪怕成為他的一個小妾?」蕭玉樹望著她,一字一頓地問。
「是,我寧願成為他的小妾,只要呆在小侯爺身邊,哪怕是他的小丫鬟,我也願意。」花朵朵別過臉,不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目光中似乎隱藏著別的東西,幽幽暗暗的,如春暮池塘中濃綠的水,她看不懂。
「那別在這裡湊熱鬧了,回房間學學如何描眉塗臉吧,別進了侯府給人笑話,道我南平王府中美女無數,竟有人只會耍刀弄棒,眉毛畫得像掃把,貼個翠鈿也東倒西歪!」
花朵朵腰肢一挺,並未回頭,更未頂嘴,匆匆走了。
「王爺,請用酒。」一位美艷的姬妾奉上美酒,十指纖纖盛放如蘭花。
蕭玉樹不接酒,手一擺,所有姬妾面面相覷,繼而不發一言,落荒而逃。
蕭玉樹狠狠地盯著滿地狼藉,心頭怒火無處消散。那個木頭,平生第一次心動,怎麼可以對一個莽夫如此死心塌地?況鸞那小子,除了拳腳刀槍,還會什麼!
花朵朵,注定只能是他蕭玉樹的新娘!蕭玉樹的目光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如果花朵朵看到,絕對會毛骨悚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