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後腦勺突然掃過一陣風,無法確切的說那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風,只是有一種大熱天下雪,下雪天又出太陽的感覺,很不可思議。
我慢慢的回頭,眼睛卻在回頭的一剎那釘住了,一雙腳,一雙懸在半空中的腳,跟我的頭是平行的,腳上是一雙白色的球鞋,我順著這雙腳慢慢的往上看,一個懸掛著的人,低垂著雙手,低垂著腦袋,看不清楚他的臉,再往上卻看到一條粗大的繩子,繩子的一端被打成一個結,而那個人的頭就懸掛在這個結裡。
吊死鬼?我的心彷彿一下子停止了跳動,連尖叫都不能了,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人在極度驚恐的時候是尖叫不出來的,我慢慢的轉回了身,卻不能忘記我的身後我的頭頂懸掛著一個吊死鬼,天啊太恐怖了,就跟剛才在樓梯口的那一幕一樣,太不可思議了。
撫在男孩兒的手開始哆嗦了起來,而那個男孩兒還在緊緊的抱著我,沒有絲毫的反應,也許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許他什麼也不知道。
那個吊死鬼晃啊晃啊,慢慢的從我的背後晃到了我的面前。天啊,真的是無法形容那種恐怖。半空中怎麼會懸著一條繩子?繩子裡怎麼會掛著一個人?是鬼,真的是鬼,要不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一現象。
我現在的感覺就像手和腳全被釘在了牆上一樣,不能說,不能動,甚至不能呼吸,只有痛,麻木的痛。那個吊死鬼終於晃到了我的面前,在距離我只有幾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然後他就一點點的抬起了頭,而我也看清楚了,這個人竟然是……竟然是彈鋼琴的那個男孩兒,可他現在正緊緊的抱著我啊。
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男孩兒,一個緊緊的抱著我,一個高懸在空中,怎麼會這樣?
再也受不了了,終於拼勁所有的力氣推開了懷裡的男孩兒,拉開門瘋也似的跑了出去。
我沒有逃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穿過走廊,沿著樓梯噌噌噌的往下跑。心裡既害怕又懊惱,我怎麼會遇到這麼怪異恐怖的事,我怎麼會住到這樣一個鬼地方來?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我甚至都不能呼救,因為這裡幾乎沒有一個人,即使我喊破了喉嚨,也沒有人聽得見。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下到了幾層,只是一直往下跑,寂靜的夜裡只有我踩在樓梯上發出的砰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