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約了司徒風在太守府的花園中小酌,這讓司徒風有些高興,至少他已經開始主動與自己相約,也許是一個好的開頭。遠遠的看見唐婉端坐在園中的小亭子裡,亭子裡的桌上已經擺上了一桌酒菜,淡淡酒香撲鼻而入,很是醇厚香甜。
唐婉抬眸迎上了司徒風的眼睛,微微一笑,用酒壺斟了一杯酒放到了司徒風的面前,「王爺可覺得的這酒很熟悉?」唐婉語氣隨和,仿似銀鈴。司徒風抿了一口只覺得入口甘甜醇厚,沒有辛辣之味,而且隱隱帶著一股花香,擺了擺手「本王沒有嘗過,王妃可知這是什麼酒?」
唐婉低頭輕笑,臉上的笑容透著幾分高深莫測,「王爺糊塗了,妾身既然拿這酒招待王爺就自然知道這酒的來歷,王爺問我這個問題不是有些糊塗了嗎?」司徒風似乎頓悟,連連苦笑,一仰脖又喝了一杯。
「王爺還真是沒有一點傷心之色呢,這可不是我熟悉的黑風。」唐婉的語氣徒然一轉變得有些冷,眼睛之中透著凌厲之色,讓人不敢直視,嘴角一股似有似無的笑容襯托著她秀美的臉龐更加的詭異。
司徒風心中已經,回神笑了笑「王妃何出此言,倒讓本王摸不著頭腦。」唐婉看著司徒風的臉色在瞬間恢復了鎮定,呵呵一笑,冷聲道「王爺難道連自己母親所釀的桃花釀都不識了麼?」
「放肆,本王的母親早已仙逝何來釀酒之說。」司徒風以為抓到了唐婉的把柄,厲聲喝道。唐婉的笑容更加的詭異莫測,淡淡一笑將自己的酒杯注滿一杯酒,優雅的喝了下樓去,端詳著空杯,眼神迷離,忽然一掃司徒風的眼睛,「肅夫人的確已經仙逝,不過她老人家釀的桃花釀可一直都在肅家老宅裡裡面放著,成年的桃花釀真是難得的美味醇厚,可惜你不是司徒風,不過是一個借屍還魂的傢伙罷了。」
唐婉看著司徒風饒有意味,淡淡的笑容與口中淡淡的酒香形成了一種讓人暈眩的錯覺,司徒風的頭一下這劇烈的疼痛起來,彷彿有什麼東西想要從自己的腦中蹦出,疼痛讓他一下子昏了過去。
唐婉靜靜的看著司徒風的樣子,不說不語,獨自小酌等著司徒風自己醒來,這樣的方法不知道是否有用,但是也只有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如今只能用這種方法喚醒在司徒風體內黑風的靈魂。
司徒風悠悠的轉醒,眼裡佈滿了血絲,看見唐婉正在小酌,不免露出幾分無措,「我怎麼在這裡?」「王爺不知和切身在喝著酒嗎?怎麼,短短一會兒王爺便忘了,難道還想耍賴不成。」唐婉斟了一杯酒遞給司徒風,只見司徒風聞見了酒香眉頭緊皺,「這酒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王爺看樣子記起什麼來了,這酒是我在肅家老宅裡裡面取出來的。」唐婉心知自己成功了,眼前的這個司徒風才是真正的黑風,那股眉間隱隱的冷傲與糾結是黑風才會有的,而那個靈魂眉間卻隱隱有著的是一種自負,還有嘴角看似似有似無的笑。
「你怎麼可以隨便將我母親的酒拿來喝,難道你不怕本王殺了你嗎?」司徒風的臉上一臉的陰沉,手握成拳重重的擊打在是桌子上,唐婉清楚的聽見了石桌碎裂的聲音,卻不見石桌坍塌。
「殺我?王爺不會,王爺明知道自己的身體被別人佔用都可以不理,何況妾身只是拿了一罈子酒呢。」唐婉處變不驚,依舊淡淡的語氣,眼中閃爍的是精明之色,讓司徒風有些氣結。
「你都知道?」司徒風見唐婉如此的直截了當而且還帶著諷刺之意,竟然有些傷感,看樣子她是一點都不在乎。「妾身什麼都不知道,王爺說的什麼妾身不懂,妾身只明白王爺口口聲聲說著愛妾身,可是卻沒有用行動去付出,反而還成為別人的傀儡真是可憐,與王爺為伍簡直是妾身的悲哀,妾身只想得到王爺的一紙休書罷了。」唐婉明知道這樣的話語會重重的刺傷司徒風的心,但自己別無選擇,黑風就是黑風自己與他不熟,也沒有多大的緣分,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休書?你想去哪?我陪你。」司徒風幾乎沒有過多的思考就脫口而出,一雙眼睛透著複雜的思緒,剛才的那股怒氣在他的情愫之中競沒有了半點容身的餘地,早已煙消雲散。
「去我一直想要去的地方,妾身不需要你的陪伴,因為王爺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了,又如何能陪著妾身呢,王爺還是在休書之上簽字吧。」唐婉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張文書,指著上面的一角空白說道。
司徒風並沒有過多的糾纏,提筆之下三個蒼勁有力的字躍然紙上,唐婉笑了,心中仿似落下了一塊大石,現在自己終於可以進行下一步的事情了,抬頭剛好迎上了司徒風有些痛苦而落寞的眼睛,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你準備去哪?我們還會再見嗎?我真的愛你,並沒有騙過你,我……」司徒風想要繼續說下去,唐婉卻用手蒙住了他的嘴,淡淡的一笑「黑風,有些東西該放下就得放下,你與我本來就只有一場誤會。」
司徒風聽著這句話,心中的滋味千奇百怪,酸嗎?苦嗎?還是鹹澀?自己對她的感覺很奇怪,想要得到她,卻看著她愛上了白羽,想要照顧她順勢將她納為王妃,但卻一直不願意說出心中所想。
其實當看見洛溪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根本不是自己幼年之時見過的唐婉兒,但是他還是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的心有著一股衝動。當她淚眼茫茫的看著自己的時候他的心曾經被她的眼淚給擊碎,在那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人流淚,母親從來不曾哭過,而自己也從來沒有見過女人向她哭得那樣真實,沒有一絲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