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連一個人都找不到,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吃的!」趙王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頭上的髮絲已經花白,留著八字鬍此刻屋內的人大氣都不敢出,只能畏畏縮縮的跪在地上,幾個婢女更是渾身發抖卻緊緊咬牙不敢哭出聲來,他們明白若是在王爺面前哭最後的結果只有亂棍打死。
「王爺,奴才這就派人繼續去找,王爺息怒。」管家花福給地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大家趕緊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屋子,管家的臉色也並滅有好到哪裡去,甚至比王爺的臉色更加的蒼白。
如果郡主只是偷偷溜出去玩大家自然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郡主已經失蹤了好幾天了無音訊,花福是在擔心,擔心有人劫持了郡主然後用來和趙王談條件,如今的政局暗濤洶湧,到底誰會真正的坐上寶座誰也說不清楚。
「花福,你說若是郡主被綁架了,最有可能的是誰?」趙王此刻已經平定了思緒,自己的著急沒有任何的用處,只有冷靜的看著周圍的風吹草動自己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幾個異性王爺早就已經看準了自己將要推舉的皇位繼承人選,哪怕司徒羽現在坐在太子的寶座上也有很多人想要把他拉下來。
自己如今選擇了中立靜觀其變,卻不想花語倩在這個時候居然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自己僅有的這個女兒讓他的心此刻高高的懸了起來。「只有三撥人想要挾郡主以令王爺,一個是四皇子司徒礽,五皇子司徒夜,還有就是六皇子司徒顯。」
「為什麼不把大皇子司徒大皇子和二皇子算進去?還有太子呢?」趙王呷了一口茶,目光中淡淡的一瞥。「原因有三不會是這三個人,大皇子司徒焱和二皇子司徒風兩個人做事冷酷,但算得上君子不喜歡做這種小人勾當,二皇子雖然剛剛才被皇上認了,但是他在宮裡為景貴妃做事多年奴才自然有些耳聞。至於太子,恐怕還在曾經在太子妃唐婉兒的是當中不會這樣的有心思去綁架郡主,畢竟他的後面已經有了一個王爺為他撐腰。」花福細細分析著其中的原委,趙王的眉頭輕輕的皺了皺,一股淡淡的火藥味已經讓敏感的花福感受到了,不管是三位皇子背後的那一個勢力集團想要控制趙王,此刻只會是適得其反。
花花拉著小賽一路上走走停停早已離開了京城的地界,望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京城,花花的心裡充滿了無盡的憧憬與淡淡的傷感,小賽始終一言不發,他的脾氣就是這樣花花已經習慣了,如今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想回到那冰冷的王府,父親姬妾的勾心鬥角已經讓她厭惡了,如今她只希望能與小賽做一對逍遙伴侶。
草叢中悉悉索索有著響動,小賽剛才還一副焉巴巴的眼神一下子露出了警覺的氣息,他一把將花花護到了身後,靜靜的等待著草叢裡的人出現。四個青衣人從草叢中跳了出來,出乎小賽的意料四個人齊齊的單膝跪地道「郡主,王爺叫奴才們找了好久,請郡主隨我們回府。」
花花看清了來人,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讓開,我是不會回去的,告訴我的父親我已經找到了意中人,不願意再踏進那冰冷的牢籠。」小賽的眼睛在花花的臉上停留了半晌,剛才還嘻嘻笑笑的花花此刻卻猶如一隻風雪中的梅花,艷麗而冰冷,沒有對自己的刁蠻跋扈只有冷漠與正經的表情。
「郡主,饒恕屬下恕難從命,如果郡主不跟屬下回去,屬下只好得罪郡主了。」四個人說完對視了一眼就先花花他們衝了過來,小賽抽出手中的寶劍,心中詫異這個死活要和自己成親的女子竟然是當今的郡主,突如其來的訊息讓小賽無法專心的應戰,只能勉強的將花花護在了身後。
天空放出一個紅色的煙火,沒過多久陸續又有十個青衣人圍了過來,看來花花的這次出走已經驚動了太多的人。「花花,我們去見你的爹吧?」小賽停止了抵抗,回身望著花花,意味深長。
「不!我不會去,賽帶我走,如今我只能與你離開,難道你想讓我淪為他人的棋子嗎?」花花的眼裡充滿了堅定,語氣也多了幾分激動。「她是你的父親,而我只是一個陌生人……」小賽沒有繼續再說下去,門第的觀念早已在小賽的心裡根深蒂固。
小賽不過是一個平民江湖中人,怎麼可以高攀王爺的金枝玉葉,與其以後花花怨恨自己,倒不如讓她在沒有鑄成大錯之前斷絕關係,花花還太天真,沒有經歷過江湖的殺戮,小賽不忍心讓花花見到那樣的血型,她是純白色的。
「你說我們是陌生人?」花花的心一下子緊緊的擰在了一起,痛,一種無法言語的痛正在蔓延,幾天以來的相處他居然還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陌生人,這樣的結果怎麼能不讓她傷心。
「好,既然是陌生人我也有一個要求,你能答應我嗎?」花花的眼睛已經紅了,但是臉上還帶著微笑。「郡主請說,小賽盡力而為。」小賽不敢承諾什麼,他害怕花花會說出自己無法承受的話。
「要回去我也希望是你送我,好嗎?」小賽看著花花,心中一下子彷彿被什麼重重的錘了一下,不是痛,但是卻比痛更讓他感到害怕,一輛馬車穩穩的停在了趙王府的偏門,花花坐在車裡,小賽坐在車外,只是一扇門兩個人卻一直沒有說話,當小賽放下凳子,花花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兩個人只是短短的對望了一眼。
「郡主已經到家了,在下告辭。」小賽不敢再看花花的眼睛,他近乎發瘋的逃走了,花花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一滴眼淚滑落,自己真的愛錯了人嗎?趙王聽見女兒平安歸來,急匆匆的來到了花花的閨房,見花花沒有說話,緊緊的握住了花花的手「孩子你怎麼這樣的不懂事呢,還得父親好找。」趙王雖然嘴上在責怪,但是語氣卻很和藹,沒有人明白錦衣玉食的花花為什麼非要和一無所有的小賽遠走高飛,這深閨豪門是多少女子都想要進來的地方,而花花卻一直想要逃離。
「父親,你愛過母親嗎?」花花抬起了眼眸直視著趙王的眼睛,那一雙眼睛充滿了對自己父親的疑問,她很像知道答案。「傻孩子,父親與你的母親指腹為婚你說父親愛母親嗎?」趙王沉默了半晌竟然不知道如何說起,自己與妻子的婚姻不過只是一紙婚書,媒妁之言,如今她早已故去多年自己是否愛過她趙王始終無法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