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因為自己的自私和獨斷,對她的猜忌和污蔑,以至於讓素錦身無分文一個人在外面流浪,他就恨不得狠狠的給自己幾十個耳光!
可是事到如今,再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他只想把她找回來,好好的補償她,再也不讓她受一點點的苦。
「是真的沒事,溫小姐很好,只是……」安城不敢說,他知道這句話說出來,對陸澤楷的打擊實在是太大,跟著他這麼多年,早已知道他是怎樣驕傲而又霸道的人,他看上的人,又怎麼會容許別人染指?
可是,可是溫小姐確確實實跟著安若蓮走了,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想隱瞞,估計也隱瞞不住了,想到這裡安城狠狠一咬牙,開口說道:「安若蓮將溫小姐帶走了。」
「你說什麼?」陸澤楷顯然更加不信這樣的話,他桀驁的一笑,卻仍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慌張,點煙的手指哆嗦了一下,連著幾次才將火機打開點著煙,抽了兩口之後,他才好似鎮定下來,黑瞳之中俱是冷冽的寒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字不漏全部都告訴我!」
「就在咱們準備出發去B市那天,因為太太生病而耽擱了,那個時候安若蓮搶先一步去了B市,弟兄們在外面守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親眼看著安若蓮帶走了溫小姐,而且,看他們的樣子,十分的親密,自始至終,安若蓮都是小心翼翼的環抱著溫小姐的,雖然我們離很遠看不太清,但是上車那一剎那,還是看到了溫小姐的臉,我跟著少爺您這麼多年,和溫小姐也幾乎是日日見面,所以,決不會認錯。」
「為什麼不去攔住他!為什麼不把她給我搶過來!」陸澤楷手中的煙蒂忽然被他狠狠的擲在地上,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的咆哮,發出的聲音卻是粗嘎低沉的,安城嚇的一步後退,幾乎要跪在地上了,「少爺,那天去的時候,只帶了兩三個弟兄,而安若蓮那裡,光荷槍實彈的車子,就足足十幾輛,兄弟們就算是捨了命恐怕也無法近到跟前……」
「安若蓮,安若蓮!又是他,又是他!我真不該將那戒指給他,這個混蛋!」陸澤楷氣的幾乎發狂,狠狠的一拳砸在牆上,虎口震的生疼,整個手掌關節的地方被他捏的發白,滿腔的恨意幾乎無處發洩,陸澤楷狂怒的像是一隻豹子,安城站在一邊嚇的不敢吭聲,有一個小護士剛開口說了一句;「先生,請您不要在這裡大聲喧嘩……」
話還未落,陸澤楷頭也不抬的低吼一聲:「滾!」滿眼通紅的血絲,再加上因為怒火和醋意折磨而有些猙獰的神色,嚇的那護士整個人一哆嗦,轉身就一溜小跑的躲開了……
陸澤楷一個人發洩許久,卻是漸漸的冷靜下來,他原本也就不是尋常的人,此刻怒火稍稍收斂,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安城剛才說的一句話。
就在他預備帶人出發去B城的時候,陸太太的電話打了過來,而母親生病自然是真,可是極巧的事情就在於,當初打探出來素錦的下落,只有他手下幾個生死弟兄知道,安若蓮又是怎麼這麼快得到消息的?
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就在查到素錦下落的前幾天,安若蓮剛和家族的另一股勢力火拚,他身中兩槍,而對方也差點就丟了性命,狼狽逃回了意大利,他既然受了重傷,又怎麼可能再去查素錦的下落?他手下的人想必在那種時刻,更在意的也只是安若蓮的生死,而不是一個女人。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消息是有人故意透給了安若蓮,陸澤楷想不到別的人,唯一的可能只能是繁素,但是,繁素又是從哪裡打探出來的消息?
想到這裡,陸澤楷不由得微蹙起眉,忽然拉過安城,沉聲說道:「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人,你從現在開始就派人暗中跟蹤他們,一有任何異樣立刻告訴我。」
安城見他神色嚴峻,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也差不多猜到了一半,立刻就答應了去做。
陸澤楷卻是默然的站在原地,唇邊緩緩的挑出了一抹極冷的笑意,季繁素,希望你,不要真的讓我厭惡你,對你徹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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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媽媽的墓前,素錦又是止不住的淚如雨下,好在蓮用「孕婦愛哭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千方百計的勸住了她。
這也許是有生之年最後一次來媽媽的墓地,素錦已經決定跟蓮去法國,這一生,都不會再踏上中國的土地!
喬裝打扮的兩人,默默的祭拜之後,蓮卻是又上前一步,緩緩的單膝跪下,墓碑上的女人有著一張慈祥而又美麗的臉,和素錦有六分的相似,蓮望著那張臉,心中漸漸湧上淡淡暖意,若不是這般美好的女人,又怎麼會教養出這樣好的素錦,只是,他和素錦,卻是沒有機會孝敬她了。
「媽媽,你放心,我發誓,我會用我的生命守護她。」他低低的輕喃,這一句話,他從來沒有讓素錦聽到過,這一生,他也不會讓她聽到,他只是想要自己的女孩,幸福的開心的生活下去,不想讓她背負著,他所背負著的那些沉重。
就算是對他的擔憂,他也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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