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紅袖跟著單皓宇來到一條小河邊,「在這可以了吧?好重哦。」他有沒有大丈夫氣概嘛,所有的漁具都讓她一個人搬。本來不會很累,結果他偏偏挑了個離王府最遠的地點,故意為難她嘛。
還有啊,今天早上起床發現睡在他房裡,他就挨靠著床榻睡著。那種感覺,好甜蜜、幸福。
可惜,好景不長,他一醒來就對她指手畫腳,讓她準備這個,準備那個,絲毫不記得她昨天受過傷,他對她是多麼溫柔。
一覺醒來,什麼都變回去了……
如果可以讓這樣的狀況繼續保持下去,她寧願睡的久一點……
看得出她也累了,「就在這吧。」
伊紅袖把東西往地上一丟,如釋重負般人字形躺下,喘著氣——
單皓宇沒理她,自己拿起漁具坐在河岸邊的石頭上忙起來,最後一個步驟,把魚餌掛上魚鉤,他稍稍用力甩入河中,專心致志地盯著魚漂,等待著魚兒上鉤……
片刻後,魚漂微微動了一下,水面微波蕩漾,魚桿開始下彎了,魚桿開始晃動了。
「釣到沒啊?啊、啊——」伊紅袖突然像無尾熊般衝了上去。
單皓宇看著原本要上鉤的魚被嚇走了,無語地翻翻白眼;伊紅袖毫無警覺地繼續問,「怎麼沒魚上鉤呢?你技術行不行?」
「……」單皓宇強壓住火氣,「你安靜點行不行?魚都被你嚇跑了。」
伊紅袖不知死活繼續挑戰他的耐心,「喂,你自己沒釣到嘛,幹嘛怪我。」
「BIU——」單皓宇右手食指和中指合併,輕輕點在她的穴道上。
伊紅袖頓感喉嚨像被塞住了般,想要出聲,卻什麼也說不出,她開始驚慌起來。
單皓宇笑著看她,「你如果乖乖的,我一會就幫你解穴。」
「……」原來是這死小子點了她的穴,唔唔唔——好難受呀。此刻的她像只受傷的小白兔,楚楚可憐地望著他。
「望著我也沒用,誰讓你一個丫頭那麼會頂嘴。」
她對著做盡鬼臉,又揉又掐,絲毫不起作用,他仍舊無動於衷,終於鬧了片刻,她也累了,慢慢坐下,靠著他的肩頭睡著了。
她屬豬的?那麼愛吃不說,還那麼愛睡。
「咚。」她的頭重重從肩頭滑下,倒在他的大腿上。
真是磨人……
不過,她很可愛……
腿上傳來的酸楚,讓她皺了皺眉,這女人還挺沉的,壓得他腿不得動彈,好酸……
熏風煦煦吹來,今天的陽光並不烈,暖暖的,很舒服,難怪她睡的那麼熟。凝視枕在他腿上恬然沉睡的容顏,他放柔了神情,輕喃,「你到底是誰呢?為什麼總出現在我的夢裡?」那樣的柔情,是她醒來極其罕見的。大手輕撫上她水嫩的臉,這張臉,為什麼會給他很熟悉的感覺?
「唔——」酥酥麻麻的觸感,讓她醒了過來,「你幹什麼?啊!」她從他腿上反射性地跳了起來,「我能說話了?啊?哈哈哈,我能說話了, 噢耶,我能說話了……」她剛剛是躺在他腿上的嗎?嘿嘿……他好像沒有「嫌棄」她誒?看著她在原地又蹦又跳,倍感好笑,正欲起身,腿上傳來的酸楚,又讓他頓了下,才接著拍拍身上的草屑起身。
「對了,單皓宇,你有沒有釣到魚兒啊?」她急忙跑近他身邊,檢查魚簍。打開簍蓋,還真有幾尾活跳跳的肥魚。真是小看他了,釣魚還有一手。「哇,你還真會釣魚啊?」堂堂一個王爺,還會釣魚……費解……
「剛好比你會一點。」
「……」得意什麼耶。「咕咕——」伊紅袖頓感不妙,雙手摀住肚子,企圖遮掩她肚子叫的那麼難聽的事實。單皓宇瞥了一眼她,真是好笑,怎麼有女孩子那麼可愛的……
「想不想吃烤魚?」他開始引誘她。
某女已經唾沫橫飛了,「好——好啊。」最後緊嚥下口水,等待著他所謂的傳說中的烤魚出現。暗處閃過一抹白色身影,哼,他們不會長久的,因為她的計劃就要開始實行了,是她的,終究會是她的,單皓宇,最終會屬於她。
烤架上的魚「孜孜」作響,半響,香噴噴的魚已經呈現在她面前了,剛伸手就縮了回來,「哇~,好燙咩。」對著已經燙紅的手指吹氣,已經腫起來了。
「伊紅袖啊伊紅袖,你真是,哎!」他都來不及提醒她小心燙,她就以風速摸上去了,一點都不懂得思考,剛從火架上拿下的魚也敢摸,真有膽。
單皓宇東看西瞅了一會,跑出了幾步,摘下一株小草,用手搓碎,塗在了她的手指燙傷處,還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包在手指上,「這是鴨血草,散熱消腫的。敷下就會好。」
伊紅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你學過醫啊?」
「跟師父的朋友學過,略通一二。」奇怪,他為什麼解釋給她聽。
她低「嗯」了聲。
「你最近有煩心事?」想起她昨晚眉頭皺了一夜,心中就莫名的糾結。
伊紅袖睜大眼睛望著他,「莫非你還有讀心術?」她是有煩心事,不過,還不都是關於他的!
「或許,你可以跟我說說。」
「你這是關心我嗎?」她迫切地想要尋求到答案。
「……」他怎麼會關心她,他極不願意承認的。
「人嘛,總會遇到不順的啊,如果我堅持自己,我一定可以成功的。」她忽然很認真得看著他,讓他出乎意外。
許久,才從嘴裡吐出一個字,「嗯。」
「好好的還下什麼雨嘛,來這邊以後什麼計劃都讓這破雨給攪和了。」之前是出遊,現在外出垂釣,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跟他單獨在一起,又讓這大雨給攪了……恩恩啊啊,氣的紅袖牙癢癢。換完乾衣服,正欲上外走走,忽然看見那屋頂坐著個人。
青青從外面走進來,「姐姐啊?王爺坐在屋頂幹什麼呢?」
「我哪知道,我看看去。」縱身一躍,使用近來苦練的輕功,躍上五、六米高的屋頂,一屁股旁若無人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