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惹不起 第4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宿命
    「不妨直言,我來西陵王朝為的就是找到我皇姐的下落。我其實算不得真正的銀夷國皇子,是母后心慈收留了我。」虞公子淡淡的說著,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梨箬沒了下言,從他出現在她面前那天開始,只覺得眼前的人過分的樂天,嘴角總是浮現若有似無的笑意。如今想來,這興許與他的身世有關聯。

    在虞公子唏噓之間,梨箬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說起來,我們倆根本無異。我從小也是無父無母,記得我進慕容家是三四歲的事。那時候我天真的以為,從今往後我也有家了。自欺欺人就是這個意思,想的太美好,往往不見得很美好。」

    想到過往的歲月,梨箬心中湧上了淡淡的憂傷。她想到體內孕育著一個小生命,眼角微微濕潤。從懷孕開始,她變得很情緒化,動不動就哭,或者想到以前令人傷心的事。

    「那你沒有想過找到自己的家人嗎?」虞公子眉頭一皺,輕聲詢問著。

    梨箬抿唇一笑,「找到了又如何?當年他們會丟棄我,那麼我又何嘗戀戀不捨呢?再說,我對家的概念逐漸模糊。現在我能居住魔宮,身邊有我師兄照顧著,豈不是更舒坦。」

    虞公子聽完梨箬的話,心微微有些不忍。他現在明白了為何夜梓熙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護好她,她是個令人心疼的女子。

    「你相信命嗎?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信嗎?」虞公子牛頭不對馬尾的問著眼前略帶沉默的梨箬。

    命,她從來都不相信,可現在不得不信。

    梨箬看了虞公子好一會兒才出聲,「從前我不相信,現在我信了。就好比我與夜梓熙,五年前明明付出了一切,結果卻無疾而終。五年後,我們再次相遇,以為能夠重頭來過。這一次更出乎意料之外,他連傷害都吝嗇贈予我了。虞公子,命很可笑對不對?」

    虞公子略微沉默了片刻,對於梨箬的傷神顯得束手無策。

    「我就不相信命,我與阿雪根本互不相識,可我與她終究還是重逢了。所以,我相信緣分。梨箬,夜梓熙同你有如此深的淵源,你們是不會輕易分道揚鑣的。如果真的是命,我想那頂多算是好事多磨。」他眉頭一挑,面目神情十分認真的說道。

    梨箬聽著,便低聲笑了出來。

    和他聊天就是這麼輕鬆,愉快。不容否認,眼前的男子有很多的修養。萬事在他面前總能輕易的被瓦解,不論好壞。

    「今天雪女在魔宮,你和我聊了這麼久,是時候去見見她了。」梨箬說著人已經從椅子上起身,她有些困頓,想回房歇息一下。

    虞公子笑而不答,「不急在一時,她有心結,在心結沒有解開之前,我想我與她都應該避忌。」

    梨箬不再說什麼,「那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有點累,先告辭了,等下我命侍衛送你出去。」

    他連連擺手,「不必客氣了,魔宮這條路我已經很熟了。你去忙你的就好,下次我再來探望你。」

    她對著虞公子微微頷首,臨走前,又停下了腳步。

    「我與夜梓熙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共結連理,他的脾氣和性格,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的。他不想說的事,就算等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不會說出來。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幸福,又覺得很痛苦。」梨箬柔聲說道,對於夜梓熙的恨隨著孩子的到來早已釋懷。

    他們五年前是這個局面,五年後又是這個局面。她應該堅強的去面對,隨心而行,不必太強求。

    虞公子半晌沒有出聲,她不再是當初他初見到時那般的銳利,有著尖銳的戾氣。現在的她,柔和,似水,卻透著濃濃的堅強。

    我的幸福在於不知道那些痛苦的事,包括一些醜陋的真相。而我的痛苦,在於你一個人去背負。梓熙,你不想我插手的,那麼我以後都不會干涉,也不會過問。我會安安靜靜的消失在你面前,可也不會等你,更不會對你寄予希望。我不想把心血浪費在空等上,經不起被你一次又一次推開。

    回到房間的風爵走進了密室,他緩步走上前,坐在了椅子上,緊閉上眼睛。這一仗真的要打嗎?

    已故的家人會允許百姓生靈塗炭嗎?風爵驀然睜開雙眸,此刻的眼睛裡充滿了堅定。必須要打,他隱姓埋名這麼多年,是時候向夜澄宣討回一個公道了。

    末了,他起身走出了密室。也許是時候把真相說出來了,他應該去找梨箬。

    走到梨箬的房間,風爵想了很久,鼓起勇氣敲響了她房間的門。

    「師妹,我有話想對你說。」風爵一副嚴肅的口吻,推門而進。

    梨箬正準備就寢,見到風爵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朝著他走去。

    「師兄,有話你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梨箬拉著風爵的手,讓他坐到了她面前。

    風爵坐下後,眼睛直視著眼前的梨箬。「你當真沒有想過要尋回你的親生父母嗎?師妹,我想你離開魔宮,離開西陵王朝,不為別的,現在你懷有身孕。我不想你見到血淋淋的場面,夜梓熙要施行清君側,你應該明白,對於男人而言,天下是靠拳頭打出來的。」

    梨箬心緊懸起來,「你是說夜梓熙會有危險?那他為何還要去做,我想不明白,師兄皇位對於他而言真的比我還來得重要嗎?」

    她說話的時候,難掩失落。當然知道清君側那天會是什麼樣的場面,想不明白為何夜梓熙非皇位不可。

    「師妹,七皇子沒死,而是被夜澄宣囚禁在了深宮之中。這件事千真萬確,夜梓熙急著要清君側為的不是自己,而是七皇子。帝皇家的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道得明。」風爵握住了梨箬顫抖的雙手。

    七皇子沒死,他不是早在她與夜梓熙成親之時就已經死了嗎?怎麼會沒事,梨箬想著的時候,頭開始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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