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惹不起 第4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花清影的心疼
    玄清幽像是看淡了世間一切的紛擾,清亮的雙眸裡滿是無慾無求。

    接近著,對著慕容灃冷笑了一聲。「是啊,我錯就錯在姓了玄,錯就錯在我進宮當了皇后,錯就錯在還愛上了一個天一樣的男子。失去孩子的那瞬間,我覺得自己會死,只可惜沒有死。而他冷漠到連看我一眼都沒有,頭也不回的離開。在那幾天以來,我曾經無數次想過自尋短見。不是沒有勇氣,若我就這樣死了,正如你說的愛一個無情無義的男子,為何不學著來愛自己。慕容灃,我好像還是一次如此喚你。你放心,我們玄家欠慕容家的我會還。」

    似是慕容灃的那一番話點醒了眼前的玄清幽,從她生長到至今,就因活得太過於循規蹈矩。以至於很多人都認為她一個女兒家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才德。

    但,她知道欠下的孽債,是血一樣的代價,這個代價她必須要還。

    慕容灃並無一點意外,玄清幽本就比後宮裡的女子要聰慧,她若是沒有一顆蕙質蘭心,怎會在後宮眾多女子之中偏偏只有她懷著龍裔。從這一點看來,她就不是個簡單的女子。

    偌大的寢宮內恢復了靜默,靜謐的空間,安靜到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到。就仿若是兇猛的似水流年在她們眼前呼嘯而過,而她們已全然用盡了渾身力氣,抓不住,也望不見。

    「皇后姐姐能這樣想就再也不好過了,切記,傷心傷神又傷身,不妨學著好好珍愛自己。有空閒時,妹妹會來探望你的。你還是這後宮之主,你還是這座鳳儀宮的主人。旁人就算是給你三分顏色看,皇后姐姐只要是戴著鳳冠,就能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不是嗎?」慕容灃得知目的達到,安慰著眼前的玄清幽。

    玄清幽懂得慕容灃的意思,淡然一笑。「我如今落魄成這樣,而你卻是唯一一個來看望我的人。不論你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我想這些都不再重要了,灃兒,更多時候我羨慕你是因為你從進宮以來都抱著一副無慾無求的姿態,從那天起,我就好奇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後來發現,你要做到如履薄冰談何容易,難為你了。」

    慕容灃懂得玄清幽的意思,這句如履薄冰不是在諷刺自己處事態度,處處小心,謹慎。而是,她想著自己一個無慾無求的人,又是如何做到這一步的。

    「正如我剛才所言,我身上流著的是仇恨的血。你說皇上愛著我姐姐,其實對於我姐姐從未想過要同她在皇上心目中一教高下。從我懂事以來,不管是在慕容家,還是後來流落青樓。你能夠想像,一個和你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對待你勝似自己的性命還要來得重要,這種感觸,相信天下間沒多少人能有所體會,但我姐姐正是這樣的人。」慕容灃說到慕容洛時,臉上洋溢出幸福的笑。

    心情比夜澄宣陪著她,保護她更來的愉快,來的幸福。

    有一個人默默無名的愛著自己,為自己付出,為自己做出一切犧牲。這種愛,勝過再生父母。

    玄清幽從今天才瞭解到慕容洛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又為何在慕容灃心目中她比任何人都要來得重要。

    「時辰不早了,若是皇上知曉,下次再來看望皇后姐姐想必會很困難。皇后姐姐,別人送來的東西切勿食用,你的起居飲食我會命人來照顧的,算是還你五年前對我的知遇之恩。」慕容灃說完後,人已經站在了鳳儀宮外。

    玄清幽對她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了笑,算是答謝她的好意。

    離開鳳儀宮後,慕容灃在宮女的攙扶下行至自己寢宮前,迴廊下站著一個人,他背對著自己。清風揚起他的官袍衣擺,他直挺挺的站著,像在想些什麼,又像是在等誰。

    待她走進後,花清影頭也不抬,對慕容灃做輯行禮。

    「你們扶本宮進去吧!花御醫沒有本宮的命令誰也不准讓他進來。」慕容灃眼皮都沒抬,更不屑看他一眼。

    就在宮門要關上時,花清影及時出聲。「貴妃娘娘可否要臣請示皇上,然後再來給貴妃娘娘號脈呢?」

    他知她是故意有心刁難自己,這女人不是一般的難伺候。

    對背著花清影而立的慕容灃勾起唇角淺淺一笑,「進來吧!你們都退下,把宮門帶上。」

    等一屋子的太監和宮女退下後,慕容灃斜斜的橫臥在軟榻上,樣子慵懶,嫵媚。

    「我承認剛才脾氣太沖,你可知你自己在做什麼?若是皇上進來,別說是孩子,就連你性命都不保。」花清影語氣放軟,雙眼裡滿是柔情的說道。

    慕容灃不出聲,想繼續聽花清影徑直說下去。

    花清影輕輕一歎,走上前靠近了慕容灃一些。「你是不怕死,還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如果你想報仇,我會幫你,答應我,不要做傻事,一頭撞上去,那是夜澄宣,就連夜梓熙都傷痕纍纍,你一介女流又怎會有過人的本領呢?」

    原來是擔心她,慕容灃聽著心裡有些暖暖的。

    「一介女流,哈哈……花清影你太好玩了,有趣啊,實在是有趣。美人計聽說過嗎?我雖是一介女流,只要能血刃仇人,哪怕是要了我的性命我都在所不辭。」慕容灃目露冷光,一想起玄家和夜澄宣,她就莫名的恨。

    花清影有些心疼的看著她,「不要魯莽,我不喜歡你這樣糟蹋自己。答應我,不要和夜澄宣硬碰硬,交給我就好了。」

    慕容灃不由一陣嗤笑,並非是她看輕花清影,而是夜澄宣太有手段。

    「就如你說的連王爺都傷痕纍纍,夜澄宣豈是一般人。你要是真想幫我,就幫我好好安胎,這個孩子必須要生下來。他日我會告訴你我的計劃。」慕容灃有些困頓,說著說著,聲音變得越來越輕。

    她知道不該吻花清影,更不應該挑釁他。這五年來在皇宮內,雖然對夜澄宣說不上有愛,畢竟也掙扎過。從見到花清影起,她知道她愛著的人是花清影。此言她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或許等到她死的那天能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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