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劍叫車伕加快速度,梨箬有危險。快……」夜梓熙看完花清影給的紙條,臉色大變。
梨箬的身份按照道理應該沒有被發現才對?敵軍怎麼會知道她的身份,這其中分明就有蹊蹺。他已經做到小心翼翼了,怎麼可能還有人發現她的身份,絕對不會的。
車伕聽到夜梓熙的吩咐,揚起馬鞭,快馬加鞭趕著馬車。
下了馬車,魔宮裡的人也認得了他,沒有阻攔夜梓熙。他找到了魔殿,發現風爵抱著晨兒。見到出現的夜梓熙,風爵一陣奇怪。
「你怎麼又回來了?發生什麼事了,看你臉色不太好。」風爵抱著晨兒起身。
夜梓熙匆匆看了晨兒一眼,「邊塞來了刺客,殲滅的敵軍還有餘黨。此番來西陵王朝想刺殺梨箬,剛才我進宮時,花清影傳了紙條給我。目前還不知到底是誰派來的人馬,你知道梨箬現在在何處?」
風爵想著梨箬此時應該會在東方墨的畫舫內,在清風悅來散場後,她提議要帶虞公子去東方墨的畫舫坐坐。
「你快去畫舫,箬兒現在應該還在畫舫。」風爵也急了,要不是有晨兒有照顧,他也跟著夜梓熙去了。
在夜梓熙回轉身的瞬間,風爵急切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夜梓熙,箬兒就靠你保護了。這丫頭雖然是固執了點,你就憑借水滴石穿的精神去打動她,不難的。」風爵最後不忍的說道。
不想讓夜梓熙再次錯過了梨箬,想讓他們能有個新的開始。
夜梓熙沒有說話,等風爵說完後,踏著沉穩的步子走出了魔宮。
再次坐上馬車前往東方墨畫舫的方向,想到風爵剛才對他說的那番話,夜梓熙不由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掌。他看到掌心的紋路是那麼清晰,可面對梨箬他卻無能為力。
洛兒,只求你沒事,重要的是你平安,其他的我都不求了。
車馬到了畫舫外,夜梓熙命令寒劍留守在原地。他獨自一人上了畫舫,進去後發現梨箬果然坐在二樓的方向,虞公子就坐在對面。兩個人不知在聊什麼,氣氛看上去很安詳。
東方墨見到夜梓熙來了,迎上前去。「王爺怎麼會來這裡?」
夜梓熙沒有回答,暗自找了個位置坐下,他暗中觀察了一下,發現那幫刺客果然混在賓客之中。
「有刺客,你帶梨箬先行離開,這裡有我來殿後。快點……」夜梓熙沉聲說著,東方墨這才上了二樓。
刺客顯然看到了夜梓熙,開始蠢蠢欲動。
夜梓熙不動聲色,一手摸上腰間,軟劍隨時等待著主人出鞘。
在梨箬起身的時候,刺客再也等不下去了。紛紛起身,夜梓熙也跟著站起來。
「梨箬,快走,虞公子保護好她。」夜梓熙一邊喊著,一邊拔出了腰間的軟劍。
刀光劍影臨近在場的賓客嚇得紛紛四處逃竄,夜梓熙瞇起雙眸,眼底閃過一絲銳利的精光。他不相信這幫漏網之魚能夠這麼大的能耐打聽到梨箬的身份,想來暗中必定有人協助。
他現在不想去猜測到底是誰幫了他們,目前唯一可做的就是保護好梨箬。
站在二樓的梨箬瞧了一眼站在樓下,隨時準備同刺客廝殺的夜梓熙。她想不明白,他怎麼會知道她會有威脅?剛才他明明先行離開清風悅來的,幾個時辰時候又匆匆趕來了回來。他回來就是為了救自己,保護自己?
梨箬恍然之間失了神,虞公子快速拉住她的手,從另外一個方向出去,就在此時刺客來勢洶洶殺上前來。
夜梓熙眼疾手快,單腳一踢,一把椅子直直朝著刺客的背脊飛速而去。刺客被擊中,動作遲緩。他知道那幫刺客不會罷休,大步上前,緊握手中的軟劍。
就在此時,體內的毒開始發作。他的額頭出現了細密的冷汗,當下他根本沒有想這麼多。這條爛命,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似乎察覺到夜梓熙的異樣,梨箬想也沒想拉開了虞公子的大手。「你先走,他貌似有危險。虞公子,此事與你無關,你現在想走,我也不會怪你。」
聽梨箬這麼一說,虞公子沒有生氣。快速從腰間解下精緻的錦囊,足足有二十來把晶亮的飛刀。
「梨箬,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夜梓熙都趕來保護你,我又豈會拋下你一走了之的份。好,要殺,我們就殺他個片甲不留。」不等梨箬出聲,虞公子快速拔出飛刀,朝著刺客直直射去。
夜梓熙已經被五名壯漢圍攏,梨箬輕聲一躍,從二樓下了一樓。寶劍已經出鞘,她與刺客對打了起來。
「夜梓熙,我不想欠你人情,今晚你要是不能活著走出這裡,我會把你的屍體丟到湖裡。不相信你大可以試試看,要是不想被我棄屍湖中,你就給我振作點。」梨箬聲嘶力竭的朝著不遠處的夜梓熙喊著。
夜梓熙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但還是清楚的聽到了梨箬的話。他單膝跪在地上,臉色越發蒼白。他扯開嘴角,勾起唇角,抬起頭朝著眼前的刺客露出了邪笑。
他可不想被棄屍湖中,更不想被梨箬看不起。
緩緩從地上起身,眼裡充滿了殺氣。他緊握在手裡的軟劍,就好似一條靈活的水蛇。朝著刺客進攻,刺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夜梓熙刺傷。
其中一個刺客舉起手,放在唇邊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暗中又湧進了大批的殺手,看來是有備而來。夜梓熙知道,這樣下去,非但殺不去,還會被困在這裡。
他竭力廝殺著眼前的殺手,終於殺到了梨箬身邊。
大掌用力一推,把梨箬推出了一丈之外。他用盡了力道,身上的毒已經開始侵蝕到五臟六腑。
「走,你在這裡只會令我分心。梨箬,不要受傷。不然,我所受的統統都不值得了。」夜梓熙看著梨箬的雙眼,對她沉痛的說道。
洛兒,不要受傷,我寧願一個人承受傷痛,也不要你再受當年的痛楚。
那一刻,梨箬的眼眶竟變得濕潤。她聽話的走出了畫舫,頭也不回的走出去,連看都沒看夜梓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