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惹不起 第3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叔不要死
    花清影把夜梓熙直接帶到了魔宮,寒劍背著他直往花清影的藥肆走去。

    進去後,花清影拒絕所有人來打擾,命令下屬守住藥肆。

    礙於夜梓熙身上的毒,既然他不想被所有人知道,特別是梨箬,他必須要把這個秘密堅守到底。

    「王爺……你說過的還有大計尚未展開,一定要支撐住,千萬不能閉上眼睛。」一旁惴惴不安的寒劍,一直喊著夜梓熙,分散他的注意力。

    花清影解開夜梓熙的衣衫,發現傷口後,眼睛不由瞇起。一拳直接拍在了桌上,眼眸裡滿是冷意。

    糊塗,真是太糊塗。這慕容洛是不是被仇恨沖昏了頭,這一劍只要是沒有武功底子的人足以馬上斃命。

    「王爺,不如把你的計劃,和你身上的毒說出來吧!這樣隱瞞著,我不知道能救你多少次。你應該知道,仇恨足以令人失去理智,五年前你對梨箬所做的事,她是不會輕易抹煞的。這難道真的是你想要見到的嗎?」花清影苦口婆心的說著。

    夜梓熙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的笑了一下。

    「不礙事……現在我還死不了,清影,全靠你了。」夜梓熙說著便閉上了雙目。

    想到梨箬當場一劍刺進他體內時的神容面畫,她眼裡的堅定,毫不猶豫的動作。他明白,恨一個人需要多大的勇氣,但同樣也明白,愛一個人當你要親手推開時,更需要莫大的勇氣。

    他沒有資格再愛一個人,更沒有資格去找慕容洛。當他決定要娶別的女人時,就想好了這輩子他沒有權利再去找慕容洛。即便是愛,這份愛也應該深埋在內心深處。只是,當初他明白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拜夜澄宣所賜,他懂得了愛,也懂得了犧牲。

    洛兒,我還記得每次打完勝仗你站在人群裡看著我凱旋歸來。那麼熱切的眼神,想要觸手可及的心情,我統統都明白。我不只是一次被你吸引,更不止一次把你深深傷害。

    可是洛兒,相愛不容易。人世間為何要有這麼多的磨難,我曾想過,即便要我萬劫不復,我也不要你支離破碎。

    洛兒啊,橫亙在我們面前的是夜澄宣。我不是鬥不過他,而是父皇在世時托付過我。如果他和母后都雙雙去了,要我照顧好夜澄宣和小七。結果,我都沒有做到。小七被囚禁在深宮之中,夜澄宣變本加厲,迷失了本性。站在他們的面前,我想只能用我餘下的生命去喚醒迷失的夜澄宣。

    夢開始變得冗長,夜梓熙陷入了昏迷。

    那年,依稀還記得父皇帶著他去了慕容家。他因為貪玩,不顧父皇的反對就跑進了花園。躲在花叢中偷看那坐在梨花樹下哭泣的小女孩,她哭得好傷心呢!

    「哭就不漂亮了,像我母后說的,多笑笑才會漂亮。」夜梓熙站在梨花樹下,十幾歲模樣,儼然像個小大人。

    她抬起滿是晶瑩淚滴的臉龐看著眼前的陌生人,他又是誰呢?怎麼從未見過,嚇得她又哭了起來。

    見狀,夜梓熙無奈的聳聳肩,這女孩好愛哭,簡直就是個哭泣包。

    「好吧!你能不能別哭了,我叫夜梓熙,你叫什麼名字呢,你不會沒有名字吧?」夜梓熙蹲下身,對著坐在了女孩子的身邊。

    女孩低著頭,思考著自己的名字時,她納納的看著夜梓熙明亮的雙眸。「我叫慕容洛,你可以喚我洛兒。小哥哥,你的眼睛好好看,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呢!」

    不顧畫著淚痕的小臉,開始專注的盯著夜梓熙的雙眼猛瞧。夜梓熙聽到她的話,抿嘴笑了起來。從懷中掏出絲絹,舉著手替她擦拭掉臉上的淚水。

    「我的眼睛要是像星星還了得,那不成妖怪了。妖怪來了……」說著,便舉起手恐嚇眼前的慕容洛。

    慕容洛忘記了不開心的事,卻笑了起來。

    記憶就此停格,夜梓熙感到痛苦,不由皺起了眉頭。站在一旁的人始終看著他熟睡的臉,她的眼睛沒有轉動一下。

    當年在梨花樹下的你送了我一塊免死令牌,為什麼嫁給你後,你卻變了那麼多。夜梓熙,我從未想過要原諒你。若不是師兄說你要清君側,我一定會追殺你到底。

    突然響起「咿呀」的開門聲,梨箬看著一個小冬瓜滾了進來。進來的是晨兒,臉上掛著眼淚鼻涕,還在抽抽搭搭的哭著,看上去好不可憐。

    「姨姨……嗚嗚嗚,抱抱。」晨兒伸出手要梨箬抱他。

    原來是他醒來了,這小子要是醒來了見不到身邊睡著的人就會哭。以前鬼娘子出任務的時候,每次都會被這小子抓包,久而久之,哄都哄不住,以為所有人都會離開他,不要他。

    梨箬滿是心疼的看著晨兒,「怎麼又哭了?姨姨有事才過來的,晨兒你是男子漢了,不可以動不動就哭鼻子。」

    晨兒沒有看梨箬一眼,而是歪著頭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床榻上的夜梓熙。

    「咦?他是誰呀,為什麼皺著眉頭呢?姨姨,他看上去好像快要死掉的樣子。我要下去,我要下去。」掙扎著要離開梨箬的懷抱。

    她放下了晨兒,晨兒艱難的爬上床榻。半跪在夜梓熙的身旁,深處胖乎乎的小手,手指一點一點撫平他皺起的眉頭。他想也沒想,就動手掀開了夜梓熙蓋在身上的錦被。

    看見他身上傷口時,晨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要死,不可以死的。哇……大叔好可憐呀!姨姨,大叔好痛,這裡痛,這裡也痛。」晨兒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淚眼拉扯著梨箬的衣袖子。

    站在門外的花清影端著手中的托盤,卻遲遲沒有進門的意思。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都懂得夜梓熙的痛與傷,為什麼梨箬不能明白呢?

    房間裡迴盪著晨兒的哭喊聲,還有抽泣聲,梨箬眼眶泛紅,蹲下身緊緊抱住了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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