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好開始喜歡這「避難」的日子,甚至是單調枯燥的「散步」。
他拖著她的手,在大廳裡走了一圈又一圈,累了坐在沙發上,他會故意挑逗她,舌尖公然在她的臉頰、頸項遊走,甚至於有時候,手會不規矩的伸到她鬆鬆的孕婦裙的內面。
祝安好害羞,推著他,伸手偷偷的指著旁邊的保鏢們,對著他努努嘴。他卻大言不慚:「我一向當他們不存在。」
「啊?」她呆了一呆,他的大手已經在裡面激起翻滾巨浪,啃了她一下,便把她攔腰抱起,進了臥室。
葉墨自從發現,祝安好的手上功夫,還有嘴上功夫都是極品之後,姓趣甚濃,不知疲倦,不分日晨。
祝安好實在有點無法負荷。思量間,覺得原因是葉墨太清閒了。
8個人悶在一間屋子裡,卻整天什麼都不幹,不悶死才怪。
這一天,祝安好東瞅西瞅,抬眼望了一下阿清,轉身對阿廉說:「好悶啊……阿廉呵……」
阿廉微訝的看了一眼阿清,阿清也茫然的回望著阿廉。
祝安好與這幫保鏢日夜相對,彼此間已經很熟悉。但是,祝安好生性清冷,之前又實在被這幫保鏢看到非常惱火,基本上平時都不和他們說話。
祝安好今天卻興致頗高,有點諂媚的對著看上去比較好說話的阿廉說:「阿廉,阿清,我們打麻將吧!」
阿廉雙眼放光,阿清也並不反對,畢竟,他們被關在這裡已經不下半個月了。幾個大男人,日常日子過得已經很慘,偏偏屋裡還有一對隨時隨地不把你當人的情侶,簡直就能要了他們的命。一聽祝安好號召,當時大家雙眼都在發光。
祝安好便從裡面拉了葉墨出來:「墨墨,我們打麻將吧!」
葉墨被拉著坐下,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麻將嗎?我……不會。」
阿清驚訝,阿廉怪笑,祝安好怪叫,對著小腹喊:「寶寶,你爸爸不是人。」
阿清很不解恨的拉了另一個保鏢阿明出來,祝安好一邊很「遺憾」的說:「你們老闆,原來什麼都不會啊?活該他煮飯。」
葉墨極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很虛心的坐在祝安好的旁邊學習。只是學習之餘,時時不規矩的吻她的後頸,還附帶手指不規則的四處亂動。
祝安好覺得很煩,望著桌子上的三個大男人有點害羞,卻不想阿清一個紅中打下來,「啪」的一聲:「別慌,我們一向當你們不存在。」
祝安好默了一默,第一次發現外表硬派的保鏢們,其實也很有趣。
後來的幾天,祝安好又發現了更多細節。
比如:守護她們的保鏢的名字很奇怪:阿清、阿證、阿廉、阿明……
合起來是:清正廉明?
祝安好有點傻眼,卻不想葉墨一邊笨拙的打著麻將,一邊肯定的點頭:「他們四個以阿清為頭,意為清正廉明。」
祝安好:「類似於包青天的張龍趙虎?」
阿廉非常看不起的說:「我們出來混的,不敬包公,敬關公。」
阿清補充:「其實是左青龍,右白虎。」
祝安好由衷的讚歎:「太有才了。那麼阿鋒的呢?」
「他們是另四個。在裡面睡著的兩個,另外阿鋒和小行在外面,沒來。」
祝安好猜測著:「鋒芒畢露?」
「不,鋒行天下。」
「這個,不怎麼帥。」祝安好感歎。
「是的,但阿天和阿夏的名字比較難串。」
「也是……」祝安好正暈眩著,不想葉墨卻大叫一聲:「糊了……」
他興奮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他人生第一次麻將糊牌,那樣子給祝安好的感覺就像狀元及第。
此後,祝安好在他們的談話中知道。「清正廉明,鋒行天下」是葉墨手下最信任和身手最好的保鏢,就像嫡系親信。
祝安好雖然一直覺得葉墨和這些保鏢之間並不只是單純的僱主和僱員的關係,卻沒料想到竟然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關係。
她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形容葉墨,會這樣說:「出來混的……」
她也隱隱的感知,只要是葉墨的事,這幾個人是不惜任何代價的。
就像現在,整整一個月守在這間屋子裡,寸步不出,亦毫無怨言。
如果,「清正廉明、鋒行天下」是葉墨最信任的8個人的話,那麼,這8個人當中,竟然有6個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
「為什麼把這麼重要的6個人都安排在我們的身邊,他們沒別的事情可幹嗎?」
「因為,這是我最信任的人。」葉墨淡淡的回答她,那一刻的他,眼角的憂慮如此的明顯。
那一夜,葉墨似乎一夜無眠。
祝安好也開始不安起來,因為,離她的生日僅僅只有15天了。
3月5號,她前世的死期。
祝安好壓下心中的彷徨無主,這種擔心似乎是杞人憂天。葉墨和他最精英的保鏢寸步不離的留在她的身邊,還有誰人能夠取下自己和孩子的性命?
她昨晚睡得不好,今天便起來晚了。出到廳中,不見葉墨,只有阿廉和阿夏在麻將桌著交頭接耳。他們兩人一見到她起來,竟然有點兒慌張,阿夏還向著涼台處反射性的瞟了一眼,又移開眼睛。
祝安好心中打了個結,卻聽得涼台外,有一陣強行壓抑,卻仍掩不住放浪的喘息聲。
而且是,女人的喘息聲,夾雜著男人的粗喘。
祝安好腦袋一陣茫然,然後便血氣上湧。揮開伸過來拉自己的阿廉的手,忽視阿夏的低喚:「別過去……」
這間屋子只有三間房,一間是祝安好和葉墨休息的主人房,兩間是他們保鏢們休息的房間,平時已經很擠,一個雜物房放著幾個月吃不完的食物。
那個面朝大海的露台通向另一客房的側間,有一個間隔起來的小天地,從那裡向外可以看到海。但因為這幢樓前面就是海洋,對面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建築物或人與這個露台相對,所以,葉墨之前最喜歡拖著祝安好在這裡看海,靜靜的一看,便是半天。
當然,他會在她出神看海的時候,用手拍著她的小腹,移向她的胸脯,然後吻她的臉頰,與她在這個飄著海洋鹹味的狹小空間內,癡情的吮吸著……
就像現在的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