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墨走到窗前,背對著黎真琴。
「那一件衣服,雖然是沾有我當初的血液。但事隔6年,人面全非。莫說劉飛的家人根本就不會為他翻案,即算是,我也有能力把這件事推得一乾二淨。我忍了這麼多年,只因為,我從前也認為,和黎創龍合作也不是什麼壞事,和你一起,也未見得有什麼不好?對我來說,身邊的女人是誰,我真的覺得沒多大差異。」
他的臉色柔和了起來,聲音也飄忽著:「可是,我找到了安好。我有了她,還有了孩子,一切便開始不同。而你,居然費盡心機去傷害我的孩子,黎真琴,你要我怎麼放過你?」
「葉墨,你既然那麼愛她,既然不怕自己的壞事爆光,你就去啊,幹嘛一直都當一個縮頭烏龜?」
「哼……」葉墨隨手把桌面的筆記本電腦轉向黎真琴:「要把你們兄妹連根拔起,不花點功夫,吃點苦頭,哪能來得這麼徹底?」
「什麼?」
電腦屏幕上一條醒目的頭條新聞:福星大酒店多家分店涉黑被查。
葉墨冷冷的笑道:「這只是開始,接著,會囊括一切。你們黎家的一切。」
「葉墨,你敢?你以為,我哥哥就是這麼容易被欺負的嗎?」
「我不敢?哼……」葉墨突然把她拽到梳妝鏡前,鏡子裡映見她憤恨怒懣的臉,還有他那貓捉老鼠的眼神。
「黎真琴,你是寧願讓錄像帶爆光,也不願意把東西交還給我。你這張臉是不要了,是吧?」
「是的。」她對著鏡子中的他重重的應道。
「好……」突然的他的手裡多了一把尖利的刀子,刀子冰涼的刀背從她的額頭一直滑向她的臉頰,停在眼角下方:「真的不要……這張臉了?」
「葉墨……放開我,放開我……」黎真琴觸到葉墨那雙嗜血的眸子,身子開始像落葉一樣顫抖。
「你怕了嗎?怕就把東西交出來。」
「不交,我死了也不交。」
「好……」他的手上加力,血絲便從她的眼角處微滲出來。
「不要,不要……」她又嚇得哆嗦:「葉墨,你好狠的心,你居然要毀我的容嗎?」
「狠心?你以為我捨不得?祝安好,我疼她吧?啊?可是,當天,我還不是一刀便把她的花容月貌給劃了,你以為,我會對你憐香惜玉?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容不得任何人對我欺騙和背叛,媽媽的仇我會報,我自己的仇,更是會報得徹徹底底。」
「葉墨,別這樣,我求你,我求你……」黎真琴縱是千般強硬,但奈何臉面是女人最最愛惜的。這臉要是被劃花了,真的被死更難受。
「我覺得,36刀的話,整個臉基本就無藥可救了。」他笑得更是快活,手中的刀尖在她的臉上輕輕的移,刀尖殘留的血絲更加深了她的恐懼和絕望:「我覺得,先讓這把刀先在你臉上印上幾十個坑坑窪窪,再讓你到地府報到,讓你做一個……醜死鬼。再次投胎,就會是一個無鹽醜婦……」
祝安好醒來的時候,發現睡在一間裝修雅致的臥室。這裡比起葉家的大宅子和別墅,顯得小了點,但卻簡潔時尚。
她推開窗子往外看,看了一眼四周的地型,前面就是無敵海景,海傍的側邊連船帆都見不到。似乎應該是雅景新城周邊的豪宅區一帶。
出了大廳,卻見兩個保鏢在廳中坐著,很是悠閒。
她明白,昨晚時間太緊,來不及回到別墅,所以葉墨便隨便找了一間住宅來把她安置起來。
她自覺自己越來越沒出息了,初始時,住的是葉家的祖宅,再接著就是依山傍海的別墅,到了今天,竟只淪落到在市區的一間豪宅內,連個自由活動的屋子庭院都沒有。
平時,雖然明知自己的身邊保鏢不下10個8個,但一般情況下他們會自動隱形,並不在她的面前擾攘,但而今,竟然要與保鏢們同處一室,真是罪過。
保鏢阿清見祝安好從房間出來,慌忙站直了:「祝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
她本來很想問葉墨到底到哪裡去了?但轉念一想,他昨天才新婚,如今當是和新婚妻子眷戀纏綿,似他的性子,極有可能睡到日上三竿。
心中悶悶的,扶著小腹,出到露台,想和兒子說上幾句話。屋內卻有踢踏上樓的腳步聲,保鏢們突然的警戒,一個跳到祝安好的露台,拉上露台門,一個掩到大門後,一個躲在了近側的酒櫃後,動作訓練有素,一氣呵成。
進來的卻是葉墨,看保鏢們如釋重負,祝安好也不禁鬆了口氣。葉墨過來,見她拍著胸口,花容失色。
拖她進了懷裡:「嚇壞了?」
「嗯?」
「你最近的膽子好像特別小。」他摸著她的小腹,深思著說。
「都是被你們嚇出來的。」她瞄了瞄幾個過度緊張的保鏢,似乎心有餘悸。
葉墨拖她進了房:「還是小心一點的好。」與她躺在床上,摟著,他感覺心中的煩悶鬱結抒解了不少。
他一下一下的輕輕的拔她後面順滑的長髮,祝安好從剛才的緊張中緩過神來,便躲開他,挪遠了一點。
他跟著靠近,她又挪遠一點……
如此兩次,她也煩了,回頭惱怒的瞪著他。
他笑笑:「我只是想抱抱你。」
「放手。」她更加生氣,用力的拍開他剛剛又環上腰際的手掌。
他卻一把將她摟了過來,讓她對著自己,把她的頭壓在胸膛裡,親了一下她的額角:「我昨天晚上累了一晚了,你讓我好好睡一會兒。」
是啊,你累了一晚了。新婚,洞房花燭,真是辛苦你了。
祝安好心中念著,委屈,想掙扎,卻明白,越是掙扎自己的下場越是悲慘。便任由他摟著,也不說話,閉上眼睛,只希望自己快點睡著,不用再感受這個極品賤男的臉色。
是什麼樣的男人啊?新婚的第二天,在剛與自己的新婚妻子親暱過後,便可以摟著另一個女人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