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好近兩天,心神不寧。葉墨沒追究她洩漏機密的事,她卻更加不安,總覺得暴風雨前的寧靜,最是壓抑。
天天提心吊膽,以為會迎來一頓毒打,卻想不到始終還是風平浪靜。
任姨見她從迷香山回來後,反而更加心事重重,怕她悶壞,便領著她去商店掃貨。孩子快3個月了,也是時候添一些孩子的物件。
任姨在葉家服務多年,祝安好等於在她的眼前長大。加上祝安好為人又極好,身世飄零,她是真的極其希望這個女子能回復15歲時的天真單純。
商場裡人潮不多,祝安好卻沒多少興致。拿著一雙小小的嬰兒鞋子,就像呆了一般,喃喃自語:「寶寶,這雙鞋子,媽媽有福氣幫你穿上嗎?」
任姨歎了口氣:「你們年輕人,怎麼就那麼多心事?想我們這一代人,懷孕就像吃白菜,天天辛苦勞動,累得一身垮,也沒見有什麼意外。倒是你們,天天山珍海味,傭人成群的養著,還那麼的讓人不省心。」
祝安好眼睛紅紅的:「對不起,任姨。」
「你要是整天唉聲歎氣,害得小少爺有個什麼不測,就真是對不起我。」
祝安好勉強笑著:「任姨,你怎麼知道會是個男孩子?」
「少爺幾代單傳,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我當然希望你能為他添個兒子繼後香燈。」任姨把童鞋拿起放到櫃檯去結帳,一路說道:「我們少爺這一生,也真是悲苦,幸好他最後尋著你了。」
「唉……」祝安好除了歎息,真的找不到什麼詞語來回應她。
祝安好挑了一件孕婦裙,進了試衣間。一轉身卻嚇了一大跳,閃到角落裡,差點喊救命。
縮在另一角落裡的青衣女子,竟然就是黎真琴。
祝安好心虛,想喊人,卻被黎真琴摀住:「我沒心情傷害你,這裡只有一個出口,我要是把你殺了,也決計逃不出去。」
祝安好觀望了一下,想想也是,便不再作聲。
黎真琴放開她,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淺疤痕,氣得咬牙切齒:「你臉上的傷倒是好得很快。」
「看起來,比你的快。」祝安好細想了想,又加了句:「估計葉墨當時,也捨不得下手。畢竟我是他心心呵護的美人兒。」
「哈哈哈……美人?還心心呵護?」
祝安好看黎真琴一臉羨慕嫉妒恨,想到自己在前世,這一段時間倒是風平浪靜。她心中的驚怯稍淡,也就坦然得很,靠在門邊靜等她發瘋。
黎真琴冷嘲熱諷了一會,從包包裡拿出一支錄音筆,葉墨好聽但卻陰寒的嗓音穿透而來。
「你稍安勿躁,我們合作的機會又不是沒有。祝安好的父親是我的殺母仇人,我對她,也只是玩玩。卻不想她命中子孫旺,我弄死了一個,她轉眼又能懷上。老實說,要是我報仇的時候,總把自己的兒子來受罪,我也怕老來不得好死。你明白的。」
「龍哥真會說笑話。殺人於無形,把她的心尖吊到天上來虐才可解恨,這個道理小琴不明白,你也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