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好從醫院被接回葉墨家中,已經是兩個星期後的事。
住院的這段時間,葉墨天天都在醫院守著她。除了一些必要的個人事務,他基本就沒離開過。
坐在高級病房的窗口,窗外綠油油的樹葉子總是生機盎然,只有病房裡的人,一天比一天憔悴。
葉墨推著她到樓下散心,陽光照在身上,她覺得很刺眼,不想面對強光,但他固執的認為她要多曬太陽,她也不掙扎,只是閉著眼睛,連樹葉子也不看。
那一天早晨,他推她經過急診大廳的門前時,一個男子衝了進來,他抱著一個被刀砍傷的女子。那個女子五官清秀,面色蒼白,身上的白色裙子被鮮血染到血紅,四肢傷得血肉模糊,頸部有一個傷口,那名男子用手按住,鮮血還是從頸部向下噴湧而出。
她聽到那名男子哭喊著:「醫生,醫生,救命啊……」
葉墨看著祝安好蒼白的臉,趕緊把她推到一邊。只聽得她弱弱的說道:「救不回了。」
他默了一會兒,把她推回了病房。忍不住走到急診,回頭見到那名男子坐在急診大堂的地板上,一身的血污,呆呆的、像沒了魂魄。
「對不起,好好,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葉墨的心緊得不能再緊,好好,她也叫好好?
回到病房,祝安好面前的粥一口也沒有吃。他歎了口氣,把粥捧了過去,侍候她吃下。
她最近就這樣,自己不吃,但只要他要求,她也不抗拒,張開嘴巴,吞下去。他拔正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
她也看著,只是眼睛空靈若夢,不曉得魂兒在哪裡。
他把她輕輕的摟過來:「你身體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家吧。醫院這兒,還是太晦氣了。」
她沒言語,也不點頭。
他牽著她走出醫院的大門時,她居然回頭望了一眼醫院的長廊,依依不捨。
他苦笑了一下,還是把她領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