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白大褂上染著斑斑血跡,他知道那是祝安好的鮮血,染在白衣上,已然乾燥,殘黑殘黑的,星星點點。
「葉先生,我們真的只能聽天由命。」
「什麼?」他暴怒的抓緊了醫生的衣領:「救不回她,我會燒了你們醫院。」
「葉先生,請你冷靜一點。作為醫生,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醫生也很彷徨:「我們整個醫院的相關專家都在裡面搶救,但是,我們必須和你說清楚,這是病危通知書。」
他抓緊了薄薄的那一張紙,手指抖著:「只是出血而已,不是嗎?」
「是啊。本來,流產,清宮後,出血便很容易控制下來。」
「流產?」葉墨重重的靠向牆角,臉色如紙般蒼白。
「是的,出血的原因是流產。但是,更棘手的是,病人的凝血機制很差,根本就止不住血,而且,病人的血色素少得可憐。只有5克多,這是很奇怪的事,病人送來得很及時,根據我們的估算,出血量根本就並不多。根本不可能只有5克的血色素,所以,祝小姐之前應該有嚴重的貧血。」
「5克?」他不懂,搖著頭。
「相當於,她的血液根本就像水一樣稀。葉先生,病人之前有過大出血病史,或是嚴重的出血創傷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搖著頭,感覺眼眶中有冰涼的東西溢出:「輸血吧,醫生,我捐血給她。」
「這是最大的問題。葉先生,病人是RH陰性O型血。」
「什麼意思?」
「她是稀有血型,一時三刻根本不可能配得到血。」
「你是說,她會死?」他無力的問出這一句,目送著醫生搖著頭走進搶救室。
死亡,是一個離他多麼接近的字眼。
媽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屈辱的去了。
祝安好,在他的眼皮底下鮮血淋淋的去了。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