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無可避免的被砸得粉碎,一雙大手伸了進來,打開車門,鄧梓安被整個人拉出了車子。祝安好兩眼迷糊,瘋了一樣衝上去護住鄧梓安,卻被人一拉。
「祝小姐,別讓我們難做。」她被拖著離鄧梓安漸遠,鄧梓安破碎的尖叫聲在暴風雨中淒厲的響著:「安好,不要,安好……」
她淚眼婆娑,徒勞的掙扎著。那輛鄧梓安最愛的亮黃法拉利,被保鏢們砸得粉碎,就像前世一樣,她內疚的指著這輛車子,對著鄧梓安歉意的笑:「對不起,梓安……我弄壞了你的車子。」
他說:「沒關係……」他總是說沒關係,他總想保護她,可是,她從來,都只能帶給他傷害。
隔著車窗,她默然不語,鄧梓安身上的血跡被大雨沖刷,一點都看不清,然而,她還是能嗅到血液的腥味,那麼的熟悉,久遠,因了身邊這個喪盡天良的男人。
葉墨始終不言不語,也不過問外面的人被打得怎樣了。只點了點頭,汽車便即開出。她怒目向他,卻發現自己滿腔的怒火只是浪費。
他不會因此而有一絲絲的傷感或內疚,自己的憤怒只會放縱他的瘋狂。
她咬緊了牙關,一聲不響。
「剛才吻得很起勁。」他冷冷的。
「是啊,因為我……愛他。」
「有多愛?」
「愛了很久了,15歲那時候,我在鞦韆架上看到他,就喜歡他了。」
「是嗎?那為什麼?為什麼當年,你不讓他陪你去溫泉?如果……」
如果陪你去的是他,那麼媽媽就不會死……
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重重的把她向後一甩,她倒在車窗前,額頭撞得酸麻脹痛的。他把她抵在車窗邊,凝視那雙無畏勇敢的眼。
她從來就沒這麼勇敢過。在第一次面對自己的暴力的時候,在前晚面對兩個男人的凌辱的時候,她都顯得軟弱和恐懼。
然而,今天,她的眼神是如此的勇敢,倔強無畏的盯著他,努力要做暴怒的刺蝟。
是因為鄧梓安嗎?他能給你勇氣和希望嗎?
祝安好,你可知道,你的愛情很廉價。
「很好,我很欣賞今晚的你。勇敢的女人,實在太難得了。」他淡淡的笑了,嘴角驟起冰芒。她心裡本能的顫抖,卻更直的挺起了腰。
夠了,忍耐得夠久了,所以,沒辦法再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