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謝謝王爺,以後貴喜一定會給主子多做事兒,貴喜永遠忠心於太子爺您……」
秦楚白滿意的點了點頭,大步向前而去。
秦楚白才一走,溫綠漾端著那壺酒便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手中的酒壺在在這一刻傾灑而出,全數都傾倒在了方纔那個一臉諂媚的白臉男人身上。
秦楚白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貴喜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視線之中,原本猥褻慵懶的面容立即便變得冷若冰霜了起來。他將手緊緊的攥住,心底的屈辱叫他幾欲瘋狂。
但是,眼前卻出現了一張明媚如同朝霞的小臉,便輕而易舉的叫他所有反抗的心理統統都毀了去。
碧緋如今還被劫持在宮中,他必須要扮演好這個落魄屈辱的王爺才行,否則,她便肯定會被赫連訣給折磨致死的。
已經一年了,距離溫綠漾消失,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這天下,已經亂到了無法去輕易改變的程度。
想到這裡,秦楚白咬緊了牙關,邁起自己的步子,又沉穩的朝著雪的盡頭走去。
而在另外一邊,就在秦楚白的身影消失了沒多久,眼見著自己的衣衫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兵給撒上了酒,方纔的好心情全都在這一刻銷毀了。他狠厲的推了溫綠漾一把,眼眸中儘是陰狠。
「他媽的,哪裡冒出來的小子,竟然敢惹本大爺——」
溫綠漾嬌小的身子已經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手臂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顯而易見是被地上的石子給刮傷了。但是她現在什麼都管不了了,只是想要一味心思的見到祁三天,確保他沒有事情。
「對不起,是……是軍爺叫我……奴才送過來的……」她壓低了聲音,顫顫巍巍的說道。
「哦,軍爺?」
貴喜眼珠子一轉,心中立馬便瞭然一定是赫連將軍派人送過來給王爺的。立即,臉上便再次恢復了方才一貫有的諂媚。
「原來是赫連將軍派人送過來的啊,怎麼不早說呢……趕緊進去吧,進去吧……」
「是……是……」溫綠漾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人家給發現了,於是趕緊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向帳篷中衝去。
才走進去,鼻尖便傳來一陣很是奇怪的味道,像是熱浪一樣向溫綠漾襲來。
溫綠漾不由的瑟縮了下身子,總是覺得這個屋中的氣氛很是詭譎,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緩步向裡面走去,同時輕聲的呼喚道。
「祁三天,祁三天,你在裡面嗎?」
可是呼喚了半天,她瑟縮著身子等了好久好久,帳篷之中仍然沒有聲音傳來。
緊緊的咬著下嘴唇,揪緊了自己的衣衫,溫綠漾試探性的往前又湊了一步。
然而,才往前走出那麼幾步,自己的身子便已經被人給一把抱住了,接著一抹奇異的青竹之香傳入了鼻翼。
「你確定你要往裡面走麼?」
耳際的聲音冰冷異常,尤其是他緊緊抓著自己的手,竟然絲毫沒有溫暖的溫度,冰冷的就好像死人的手一般。
「你……你是……」
溫綠漾奮力向後攏著自己的身子,好能夠離這個男人遠一點。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她到現在都還記著他那張戴著陰森鐵面具的臉,冰冷的就像是殭屍一般,而且他還當她和祁三天是奴隸,還強迫她將劍刺入自己的心臟。
他帶給她的所有印象都是那般的恐怖,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要再見到這個男人了。
「我……我只是想要去看看,祁三天是不是在裡面,你是不是把祁三天關在裡面了……」
溫綠漾的一雙小手使勁兒的推搡著他漸漸靠近自己的健碩胸膛,兩人靠得如此之近,甚至他砰砰的心跳聲,灼熱的呼吸都能夠感受的一清二楚。
從小到大,家教甚是嚴格的她從來都沒有與一個男人有過這般親密的舉動,就算是祁三天也是沒有過的。
對於溫綠漾的回答,男人明顯嗤笑了一聲。灼熱的呼吸更加急促的傳在了自己的耳際,他並沒有回答溫綠漾的問話,而是似笑非笑的說道:「那尹副將是你所殺的麼?本將軍還真是低估了你了。」
「你……你說什麼……」溫綠漾縮在男人懷中的身子猛然一僵,腦際又再次想起了那尹副將滿身都是鮮血的身上赫然插著的一把斧頭,那血紅的窟窿……
「啊……你不要再說了,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情啊……是他,是他要將我當成孌童侮辱的……是他……」
男人明顯對溫綠漾的控訴並沒有絲毫的在意,而是猛然掐住了她嬌嫩的咽喉,手指漸漸用力,眼眸中漸漸產生了嗜血的光芒。
「溫綠漾,你究竟要裝到什麼時候,你真的不認識本將軍了嗎」
「別……別這個樣子……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些什麼……」
溫綠漾呼吸漸漸急促,胸口處好像有一塊沉重的大石頭在抵壓著她的心臟似的,眼眸漸漸渙散,一雙小手在空中胡亂的舞動著,卻根本就擺脫不了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殘暴虐待。
這個男人怎麼可能認識她呢?難道他是將自己和祁三天當成了別國的奸細了嗎?
腦中漸漸呈現出了這樣一個念頭,眼看著這個男人掐著自己脖子的手越發用力起來,溫綠漾眼神漸漸從方纔的柔弱轉變為了倔強。
她不可以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在這個男人的手裡。她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沒有做,她不想要淪為這個時空一塊小小的塵埃從此消失殆盡,她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
看著自己懷中的她眼中漸漸又呈現出了她慣常的倔強,赫連訣眼神一僵,腦中無意識的便出現了記憶最深處的女子巧笑倩兮的面容,這個記憶,久遠到已經叫他都不相信她曾經還這樣子對他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