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你們竟然可以跑得這麼快。不過再快,終歸還是逃不過我的層層堵截。就算你武功再高又如何,為了救你懷裡的女人,你可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站在高大的巨石之上,長衫被烈風吹得簌簌作響。越發顯出少年身子的單薄。
只是那雙眼眸,卻越發的凌厲如刀,叫人一看,便只覺得寒意從腳底竄到了身上。
溫綠漾猛地意識到,妖孽湛在聽到少年說那番話時,身子猛然緊繃起來。
她從一開始還很是奇怪,依著妖孽湛的性子以及那出神入化的武功,再怎麼說也不會淪為甘願逃離的人。難道他真的是如同這個如鬼一般恐怖的少年所說的那樣嗎?
「你……你真的為了我,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嗎……」
她顫顫巍巍的抬頭,只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她這一抬頭,卻是和妖孽湛狹長的鳳眸正好對視在了一起。
他唇角依舊勾勒著妖孽邪魅的弧度,唇角微微上翹。無視週遭越發危險的氣氛,當著鬼魅少年的面,便低下頭去抵上了她的額頭,輕輕的磨蹭了幾下才說道:「他說的倒是真的,只不過如果不是昨晚上做了那麼劇烈的運動,我的內傷還不至於很嚴重。」
聽完秦楚湛的這番話,溫綠漾的小臉便騰的一下紅了起來。
他說的這劇烈運動,只能是昨晚她身中媚藥,而他為她解除罷了……
天哪,這還叫不叫她活了啊?
溫綠漾哆嗦著唇角,伸出蔥白的手指狠狠的點上了妖孽湛笑得很是欠扁的俊臉。
「你……你到現在這個時候還有興趣打趣我,你要是厲害,就趕緊想辦法盡快逃出去才是啊?」總不可能,就這樣像是個白癡一樣跟這個鬼魅少年對峙著吧?
再怎麼看,這個少年是非得要他們的命不可的樣子。但是只是為了滿足自己愛玩的天性,所以一直都在和他們兩個人溜圈子。等到玩夠了,便肯定會一舉擊殺。
她還真是越來越佩服,妖孽湛近乎於變態的完美心態了。
「想要逃麼?」鬼魅少年聽罷,唇角勾勒起的是更加冷酷如冰的笑容。「既然你們敢擅自闖入龍翔山莊,那麼便只會是死的下場——」
話音才落,一股強大的掌力便朝著溫綠漾和秦楚湛所站的方向凌厲劈來。
一時之間,週遭本還靜靜鋪在地上的綠色樹葉全都飛旋而起,變幻成了一把把無形利劍,朝著二人便閃電般的擊去——
一切都不過是眨眼的功夫而已。
溫綠漾瞪大了雙眼,根本就忘記了怎樣去反抗,怎樣去躲避。
直到身子被某雙健碩的大掌所托起,然後往後一退。
原本她所站著的地方,已經轟然倒塌而下,形成了一個深邃不見底的壕溝。
真的是恐怖至極的武功啊。
溫綠漾小臉一癟,反應過來的一剎那差點就嚇得痛哭失聲。
她本來就膽小的嘛,經此一嚇,怎麼可能還會和妖孽湛一樣保持著良好到近乎於變態的心性?
秦楚湛用盡全力摟抱住好像已經縮成了一灘水的她,只是最終,卻還是抵抗不過那凌厲的掌風,胸口血氣上湧,一口鮮血便已然噴湧而出。
溫綠漾本來還緊緊的環摟著妖孽湛的虎腰死活都不放手的樣子,可是突然感到臉上一陣濕熱,慢慢伸出手去抹了抹,卻發現是已經變黑了的血水。嚇得她立馬便是一頓慘叫。
「啊——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啊?不要嚇我啊……」溫綠漾害怕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只知道擁著秦楚湛越發無力的身體而失聲尖叫。
「笨女人,你給我閉上嘴——」秦楚湛有些無語的狠狠抹了把自己臉上的血跡,哆嗦著唇角的吼道。
但是懷裡的小女人喊叫聲卻越發的大聲了起來,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這裡摸摸,那裡探探,一張小臉已經佈滿了凌亂的淚水,肆意隨風飛舞到了秦楚湛血跡斑斑的臉上。
原本靜止下來的樹葉又再次了下一輪的攻勢——而這一次,似乎比之前的還要猛烈上好幾倍。
秦楚湛鳳眸危險的一瞇,拼盡全力環抱住溫綠漾的柳腰,便欲要跳躍到更高的土坡上。
因為就在他們的腳下,便已經是萬丈深淵了,如果那個黑衣少年摸出了真正的暗器攻擊他們,就連他都無法保證,他們會不會摔下懸崖下面去。
「不要啊……妖孽湛,你拋下我就好了,我不要你救了,如果你因為救我而死的話,那麼就算是我活下來了,全天下的子民也都會將我千刀萬剮的啊,你放下我吧,嗚嗚,大不了是一死嘛,我根本就不怕死啊……」
懷裡某個該死的女人那柔若無骨的身子,依舊像是條蛇一樣在他胸膛上不安分的扭動著,小手也胡亂揮舞的猶如天魔亂舞一般。
秦楚湛再好的脾氣,也不免火大了起來。他睜圓了眼眸,狠狠的用唇堵住了依舊胡說八道著的小女人的小嘴兒,舌頭狠狠的撬開貝齒,便咬上了她的丁香小舌。
在漫天漫地的樹葉飛舞之中,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親吻……
好像周圍的驚恐全都變成了虛無的陪襯,唯有兩人彼此靠在一起的身體,才算是最大的依靠和真實。
溫綠漾瞪大了雙眼,任由妖孽湛在自己的櫻桃小嘴兒裡翻江倒海,到了後來,全身上下一絲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更是爛成了一汪水似的蜷縮在了秦楚湛的懷裡。
然而,秦楚湛微閉著的雙眸卻陡然睜開,毫不留情的咬上了她的舌尖。
她吃痛,唇舌從他的唇中滑出。
然而不可避免的是,兩人嘴角猶帶著遺留下來的銀絲,氣氛還真是曖昧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