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五,春暖,倭國皇宮。
戎子風的身體已經回復的差不多了,倭王派了豪華的馬車把他們一行接到了皇宮,一路上走,歡迎的百姓列隊夾道,次序井然,熱情卻不減。
凌雲是清楚的,戎子風對倭國的恩惠,這些百姓都念念不忘。
車子駛上漢白玉的長橋,長橋兩邊,分立文武百官,見到馬車,齊齊下跪道:歡迎皇上蒞臨我國,臣等祝皇上福壽安康。
排場真的很大,可見戎子風在倭國的威信和名聲。
進了宮,王后早已經聽聞消息,帶著眾妃嬪和內名婦女在宮門口靜候。
見著馬車,依然是下跪,依然是歡迎和祝福。
車子停了下來,倭王先從內力走了下來,而後是蘇藍和戎玉,再後是戎子風,下車後,他伸開手,從車裡抱了個小娃下來,王后陡見那小娃,吃了一驚,這不正是小雲的兒子嗎?
櫻舞宮的太監不是說她們母子不辭而別了嗎?怎麼會隨大王一道回宮,更重要的是,皇上看著那小娃的眼神,怎麼會如此的溫柔似水。
王后懵了,讓她更懵的卻在後頭,只見皇上放穩無心後,伸手探向了車內,一雙潔白素手先印入了大家的眼簾,隨後出來的女子,讓人歎為仙人。
一頭青絲隨意的綰了個梅花髻,烏黑雲鬢裡插著紫水晶缺月木蘭簪,身上一襲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外罩一件白色牡丹煙羅軟紗,腰間用一條集萃山淡藍色軟紗輕輕挽著,說不出的飄逸。
再加上她白皙粉嫩的臉頰,紅潤欲滴的雙唇,明眸皓齒,秋波雙眸,柳葉畫眉,讓她一出現,就把在場所有女的都比了下去,紛紛自慚形穢。
王后是認得她的,看到她固然是大吃一驚,卻聽的戎子風道:「都起吧,大家許不認識,這位是朕的皇后,這位是朕的太子。」
他說的頗有些驕傲,眾婦人驚,她們聽說過的,戎朝皇上自一個叫凌雲的妃子死後,手刃了害死凌雲的皇后娘娘,並且後位虛待,整整十年。
如今這個女的……
王后忽然想到了什麼!
凌雲,小雲,難道說……
凌雲看出了她的緊張,總算有交情,也總算無心受過他一段時間的照顧,於是款步上前,盈盈一笑:「王后!」
她喊的平易近人,一點都沒有責怪之意。
王后抬眼,因為太過詫異,所以有些尊卑不分起來,訥訥的問:「你是凌雲是嗎?」
凌雲點點頭。
王后整個身子都僵了,不敢置信,心中有惶恐不安,之前她挾持無心威脅凌雲去櫻舞宮幫自己挽回大王的心,此事不知道她還記仇不記。
凌雲早已不介意,而且也無意挑撥倭王和王后之間的感情,於是和王后寒暄幾句後,她便隨著戎子風還有倭王去了櫻舞宮,從始至終都沒有提之前的事。
眼神也是友好清明,王后大鬆一口氣,身側緊握的拳心裡,已經是滲滿了汗珠。
櫻舞宮中,戎子風和倭王談論著國家大事,凌雲沒心思去聽,所有領著無心去園子裡看櫻花,恰巧見蘇藍也在那出。
湖藍色一襲冰絲長袍,容顏未老,一如當年。
「蘇藍!」凌雲喊他,他回頭,溫潤如玉!
「皇后,你怎麼出來了?」
蘇藍手裡握著一截櫻花枝,手中依然的修長。
「叫我凌雲吧,叫皇后就生分了,而且我也還未被冊封!」
雖然她知道,回去之後,那尊貴的地位,定然會是屬於她的,她不歡喜,甚至有些排斥。
聽她這麼說,蘇藍淺淺笑,依了她的言。
「凌雲,你怎麼出來了?」
「子風和倭王在聊事,我聽著乏,就帶著無心出來賞賞花!」說完,她拉了拉無心的手,對著櫻花叢道,「無心,娘和蘇藍叔叔有話說,你自己隨意去賞花,娘一會去找你。」
無心乖巧,應了聲就沒入了櫻花叢裡。
看著無心走遠,凌雲柔笑一掛,看著蘇藍:「你和玉兒,還好嗎?」
蘇藍知道凌雲必是要問此事,才支開的無心,他笑著點頭:「嗯,挺好的。」
凌雲知道或許不該怎麼問,有些太過於唐突,但是她卻依舊是問出了口:「你愛她嗎?」
蘇藍也料到了她要問這個,並沒有吃驚。
捻了一片櫻花葉子,他遙看向天際,淺笑到溫柔,溫柔似春水。
「想必是愛的,就算起先只是憐,只是因為你的托付,但是後來是真愛了。」
「那邊好,那我就放心了。」凌雲笑的很開懷,原來她離開的這麼多年,每一個人都過的很好,如此真好。
兩人又閒聊起來,蘇藍不給凌雲將國家大事,總條件些他和戎玉生活裡的趣事來說。
比如說戎玉有一次非要給他做糕點,結果弄的東西簡直沒法吃,她還非要逼他吃,不但逼他吃,還逼所有的下人吃,弄的一個丞相府的人,都不敢再讓她進廚房。
比如說戎玉吃飯很愛挑食,不愛吃胡蘿蔔,他總拿她沒辦法。
諸如此類,一件一件,他如數家珍一樣說與凌雲聽,凌雲聽出了溫馨,也聽出了幸福。
風起花飛,櫻花紛揚,那粉色的花瓣似也感染了蘇藍和戎玉的幸福,落在手心裡,居然帶著點點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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