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雲宮中,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慼慼!
自從凌雲被打入冷宮之後,祥雲宮中的宮女太監都被內務府另行發配了,如今只秋菊一人,哭的雙眼紅腫,執著一方濕濡的繡帕,小心的替凌雲揩拭著素白的柔荑。
「小姐,你怎麼可以把秋菊一個人留在宮裡,小姐,你不要睡了,起來和秋菊說說話吧!」一句一聲一滴淚,直聽的人肝腸寸斷。
床上的人卻只那麼安安靜靜的躺著,沒有半死回應,秋菊淒然淚下,抱著凌雲的手嚎哭起來:「小姐,小姐,秋菊不該離開你的,小姐,你醒醒吧,小姐!」
「秋菊,她再也醒不過來了!」門口,陡然傳來一聲蒼然疲倦的聲音,秋菊回頭去看,只見戎子風半依在門口,神情是亦是悲痛。
戎子羽剛從宗人府出來,午時他擅自擄走凌雲失敗之後,被關押了一會兒,後來太皇太后抱病前來,才把他救出來,一出來,他就直奔祥雲宮而來。
看著秋菊悲痛欲絕的容顏,跟真心如刀絞。
「不會的,攝政王,我家小姐只是睡著了,不可能醒不過來的,她的手還是那麼的柔軟,她的臉依然是那麼的美麗,她只是睡著了,只是睡著了!」
秋菊哭喃的抱起凌雲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臉上,不斷的摩挲著,想要給那冰冷的小手一絲溫暖。
戎子羽似抓到了什麼細節,一步上前,搶過秋菊手裡捧著的那雙白皙的素手,眉心一皺:「不可能,到現在明明已經快三個時辰了,身體怎麼還這麼柔軟。」
聞言,秋菊似乎也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忽的狂喜起來:「是啊,攝政王,我們家小姐斷氣到現在已經有兩個半時辰了,但是身體不像別的死人,沒有出現僵硬現象,這是不是代表,我們家小姐還沒有死?」
沒有死?真的嗎?真的可能沒有死嗎?沒了呼吸和心跳,也沒了脈搏,但是身體還是那麼柔軟,沒有出現屍僵,到底怎麼回事?
不過戎子羽不會放棄任何一點希望,一把揭開荷包,他從裡頭倒出一粒蠶豆形狀的藥丸,對秋菊道:「那水來。」
秋菊雖然不知道戎子羽要做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戎子羽是在救凌雲,她忙跑到桌子邊倒了一杯涼水過來。
戎子羽接過水杯,將那粒蠶豆形狀的藥丸送入凌雲唇瓣,然後喊了一口涼水,嘴對嘴度入凌雲口中,讓秋菊稍稍的把凌雲的上下顎分開,他探入舌頭,把藥丸奮力的推向凌雲的嗓子眼。
戎子羽心中苦澀,沒想到第一次品嚐凌雲的滋味,居然是用這麼沒情調的場景。
確定藥丸已經推入了凌雲的嗓子眼,他又喝了一口水,度入凌雲口中,雖然大部分的液體都順著她失色的紅唇溢了出來,但是多少有一點,應該通過她的食道落了下去,如此,應該也能將藥丸送下去點。
如此重複多次後,戎子羽終於氣喘吁吁的抬起了頭,目光一瞬不瞬的床榻上的凌雲,一面的秋菊也緊張的看著凌雲,半絲聲響都不敢發出。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等候者,等候著那蝶翼般的睫毛微微的顫抖,哪怕只是那麼細微的一下,兩人都甘願等成石像。
半個時辰過去,終於……
「小姐!」秋菊驚喜過度,一聲小姐之後,身子歪歪倒下,暈了過去,幸好被戎子羽接住。
把秋菊放穩在床邊,戎子羽握著凌雲冰冷的手,不停的給她呵氣:「雲兒,能聽見我講話嗎?雲兒,看得到我嗎?雲兒,我是戎子羽,雲兒……」
凌雲只覺得自己睡了個沉沉的覺,睡夢中,前生今世串聯在了一起。
她看到前世的自己,躺在潔白無瑕的病床上,嘴上罩著氧氣罩,她想俯身上去,但是面前好似有一層透明的玻璃阻隔著她,無論她如何努力,都靠不近自己的身體。
她看到了爸爸媽媽在病床前守護著自己,她們老了好多,她好想上去摸摸他們的臉,只是依然觸及不到,這麼乾著急,一雙溫暖的小手忽然拉住了自己的手心。
凌雲轉頭,看到了一張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容顏,那麼溫溫柔柔的對這她笑,聲音如同出谷黃鸝般美妙!
「你是誰?是我嗎?」凌雲驚訝的問。
對面那女子笑的溫婉起來:「我不是你,我只是來接你的回去的,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我把身體借給了你,你就要好好的活著,況且,從現在開始,你不止是為了自己而活著,來吧,跟我回去吧!」
回去,凌雲知道了眼前的女人是誰,也知道了她要把自己帶去哪裡。
她腳步猛往後退去,大聲抗拒:「我不回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拚命的往前跑,拚命跑拚命跑,忽然間用力的摔了一跤,失去了知覺。
睜開眼睛,迷迷濛濛的,是一副熟悉的景象,粉色的帳幔上,刺繡著精緻的小花,湖藍的海水紋輕輕的蕩漾著,眼前一個人影在晃動,耳邊充盈了一聲聲焦急的呼喚。而胸口則是鈍痛到讓她無法呼吸,好似被撕裂了一般。
「雲兒,雲兒你看得到我嗎?聽得到我嗎?」戎子羽看著那雙無神的眼睛,大掌拚命的揮動著。
影像和聲音都開始漸漸清晰,凌雲明白了,自己又回來了,回到這個只帶給她無限傷痛,本就不該屬於她的世界。
看著焦急到發狂的戎子羽,她想開口喊他,安慰他自己沒事,可一開口,吐出的不是聲音,而是一口鮮血。
※呵呵,這個時代沒有腦電波,凌雲雖然心跳呼吸停止了,但是腦電波還沒停,所以會做夢,所以在吃了特效藥後會醒過來。這在咱這個時代,也有發生過這樣的案例!所以不能算我太過胡扯,雖然一定成分上有點天馬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