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凌雲一死腦筋後,總有同事無意間一句言語提點她一下,只是在這裡,她形單影隻,孤軍奮戰,就算走入了死胡同,也沒有人拉拔她一下。
思緒一直定格在瀟雨燕和雪燕之間的接觸上,外頭,忽的傳來一陣喧鬧。
「皇后娘娘,您請回吧!宗人府晦暗之地,不適合您的千金之軀。」戎子羽勸說的聲音,帶著幾分生冷。
「這宗人府,二十年前,本宮也曾有幸住過幾日,晦暗歸晦暗,也並不晦氣,不然,本宮怎麼能坐上如今的座位。如今不過是故地重遊,羽王爺,你三番阻攔,莫非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皇后的語氣,是凌雲從未聽過的冷漠嘲諷。
凌雲有些稍微的吃驚,原來二十年前,皇后也入過宗人府。
說話間,皇后人已經來到了拷問室外,推門而入,見凌雲一身狼狽,滿頭亂髮,一滴血跡,臉色煞白的模樣,心口一疼,她身後緊隨的秋菊,則是驚叫起來,眼淚奪眶而出!
「小姐!」一聲撲到凌雲腳邊。
「母后,秋菊,你們怎麼會來!」難不成,消息這麼快就傳到鳳棲宮了,雖然這宮裡,什麼事情都瞞不住,但是想來,凌雲前腳才到這,後腳皇后她們就來了,未免也太快了些。
「小姐,娘娘今日說過去探望您一下,不料你出了事,我們急急的就奔著宗人府來了。」秋菊回了話,淚眼汪汪的看著凌雲,心疼的無以復加。
凌雲扯了個微笑,示意她安心:「只不過發生了點小誤會,羽王爺正在還我清白。」
對於戎子羽的調戲,凌雲隱瞞了,並不想多生事端,如今的她,已經惹了一堆雜事。
最近的她,可謂真是流年不利,也不知道是不是鋒芒太盛,老天看不過眼,非要與她過不去,還是她真的走了背運。
這一次的下毒事件,所有人都賴定了她,人證物證確鑿,臉雪燕都招供了,她要給自己洗脫嫌疑,又奈何找不到破綻。
皇后娘娘親自探視,凌雲不想讓她過多擔心,抬眼,看向皇后,強撐著起身,給皇后請了個安:「臣妾給母后請安,母后特地來宗人府看望臣妾,臣妾感激不盡。」
皇后鳳眼看向凌雲,沉聲問了一句:「雲兒,真是你教唆手裡婢女,下毒害太子妃的嗎?」
顯然,在那麼多人證物證之前,連皇后也對她起了懷疑。
凌雲撐著桌沿站著,不答反問:「母后,你認為這是臣妾做的嗎?」
皇后愣了一瞬,看著凌雲的眼睛,真誠清澈,她的唇角,不由的輕輕勾起,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如釋重負:「不是!」
這一句肯定和相信,如三月春風,吹入凌雲心頭,務必的和煦溫暖,她的眼眶裡,甚至沁了點點的光亮,如果是秋菊說「不是」,這本就在凌雲的預料之中,畢竟這個丫頭全心全意的喜歡著自己,信賴著自己,袒護著自己。
可是對於只有幾面之緣的皇后,她居然毫無條件的相信了自己,凌雲的感動,是難以言喻的。
「母后,只要你相信我就好!」凌雲聲音低低,有些微哽,皇后的眼神,看著如同她的媽媽,那樣的溫柔慈愛,那樣的全心全意。
「雲兒,放心,母后會讓人徹查此事,查清楚之前,你要先在這裡委屈幾日。母后給你送了點菊花糕過來,上次你教我的菊花酒,已經釀下,這些是餘下的甘菊花製作的糕點,你留著嘗嘗!」太后說話間,身後的一個小宮女,奉了個糕點盒子上來。
凌雲伸手去接盒子,腦中忽的一陣電光石火,餅盒子,對,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雪燕和瀟雨燕之間,雖然沒有接觸,但是和冬梅之間,卻是交接過一次餅乾盒子。
她記起來了,雪燕結果糕餅盒子的時候,瀟雨燕眼裡的那抹詭異得逞的笑容。
「盒子,母后,我終於想到了,原來是盒子出了問題!」凌雲沒頭沒腦的一句,讓大家都找不著邊兒。
「雲兒,怎麼了?什麼盒子?」皇后擰了一股秀眉問道,戎子羽的臉色,則是微微變了一瞬。
「母妃,這毒確實不是我下的,我若真要下毒害太子妃,怎敢如此明目張膽,雪燕也是被屈打成招的,我一直在想,為何雪燕手裡會驗出巴豆散,我想起來了,盒子,就是那個盒子!」凌雲許太興奮了。
平日裡條理清晰的她,如今說了一通,大家依然在雲裡霧裡,皇后聰慧,依稀明白了,她是找到了這次下毒的真兇了,於是,正了神色上前:「雲兒,你坐下慢慢講,母后會為你做主的。」
皇后這一句,凌雲才發現自己之前說的著急了,沒有把事情前因後果都說清楚,於是放緩了語調,把瀟雨燕探視前後都說了一遍,中間連瀟雨燕的語氣語調眼神都鉅細靡漏,只因為她為了找出證據,已經把那些場景在腦袋裡過了千百遍,所以才會瞭然於心。
「母后,若是我猜的沒錯,那糕點盒子上,必定塗抹了巴豆散,上次之事,太子妃對我懷恨在心,屢次報復我不成,這次居然使出這一招苦肉計,陷我於不利境地。」
「是啊,皇后娘娘,雖然小姐不讓我說,但是我真忍不住了,太子妃已經不是一次害我們加小姐了,上次還買通了小姐身邊的宮人,給小姐下過砒霜,小姐想著息事寧人,才沒說出來,又有一次,衝過來就給我們小姐狠狠一嘴巴子,打的她嘴巴都留血了。小姐也不讓我告訴您和太子,我們小姐三四番隱忍,太子妃越發的得意,以為她好欺負,皇后娘娘,請您為我們家小姐做主啊!」秋菊說的義憤填膺,雙膝跪地,梨花帶淚的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