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他走,昕雅,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喃喃著她只屬於他一個人的話,南宮鈺略微地垂下雙眸,因為額前劉海的遮掩,淡淡的青灰籠罩在他的額前。因為情緒激動,說話時的氣流熱燙地撲在她敏感的頸脖處,熨燙了她的肌膚。
兩個人的距離離得太近,看到這樣的南宮鈺,姬昕雅是既陌生又熟悉。
「可是,我答應他了。」姬昕雅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平復他激動的心情,她只能如實地說道。
南宮鈺的態度十分強硬,他先讓姬昕雅坐在床上,然後對她說道:「你在房間裡不要出來,我去找他。」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南宮鈺不可能就這樣子放任姬昕雅離開。她歸期不定,怎麼能夠讓他安心?
「雲錚會生氣的。」
「大不了我讓他打一頓,只要他願意讓你留在我身邊,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他和雲錚之前有不可協調的矛盾,南宮鈺知道總有一天雲錚一定會找上門上。姬昕雅之前所遭受的任何傷害,雲錚肯定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個男人,並不是外表看起來的那樣文弱。南宮鈺十分清楚,無論是雲錚背後的勢力還是單單他這個人,都不能小覷。
「你不要去!」姬昕雅慌忙地拉住他。她微咬了一下下唇,然後說道,「雲錚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去找他。要是……要是他真的打你了怎麼辦?」
「你現在是在關心我對不對?」南宮鈺輕輕地微笑了起來,溫和的嗓音加上眉目間流轉著的似水清雅,把他整個人一下子就襯托得異常溫潤迷人。
姬昕雅的目光緊緊地瞅著他,不承認也不否認。
南宮鈺親了親她的額頭,輕語道:「在房裡等我,不要出來,知道嗎?」
還不待姬昕雅回答,南宮鈺就已經逕自地走出房間。
一樓客廳的Austin已經在享用晚餐後的甜點,看到南宮鈺下來,而且神色匆忙的樣子,不禁有些起疑:「怎麼了?」
「沒事,我出去一下。昕雅要是想出門的話,記得攔住她!」
「你們又怎麼了?」Austin立刻警覺了起來,生怕南宮鈺又像以前對姬昕雅做出了不好的事情。要是他真的又發狂了的話,他絕對會把姬昕雅帶走,讓他再也找不到!
「你放心吧,我們兩個人很好。」
Austin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提防著他。他們兩個人雖然是至交,但是這段時間南宮鈺的所作所為實在不能讓他信服。除非姬昕雅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不然他才不相信他的鬼話。
南宮鈺不想跟Austin多解釋什麼,他打開房門,佇立環視了一周。
果然,他就是這附近——!
看到那輛停在暗處的車之後,南宮鈺調整了幾次呼吸,朝著車所停的位置,走了過去。
霧月首先看到南宮鈺的身影朝這邊走來,她輕聲地對雲錚說道:「君上,是南宮鈺。」
正閉著眼睛,調整心緒的雲錚在聽到霧月的話之後,緩緩地睜開眼睛。
他打開車門,煢煢而立。
細長的雙眸,雪白的髮絲,在這個清冷的秋夜裡,顯然有種鬼魅的味道。
霧月也打開車門走了出來,默默地站在一旁。
「我不會讓她跟你回去的。」
「你認為你有資格說這句話嗎?」雲錚冷笑著看著南宮鈺,心想著是不是該在這個時候,好好地把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怨恨結清。原本可愛純真的姬昕雅,在遇到南宮鈺之後,最後竟然遭受那種非人的待遇。這個男人怎麼下得了手,而他又有什麼資格在自己的面前說出這種話?什麼叫做不讓昕雅跟自己的回去?如果他真得有能力留得住姬昕雅的話,為什麼還要來到他的面前,變相地求他?
「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傷害她的事情,但是我願意去彌補,她現在也已經壞了我的孩子,她更應該留在我身邊!」
「……」聽到南宮鈺說出這樣的話,雲錚輕輕地笑了起來。「如果當初不是因為知道她懷了你的孩子,你是不是還會像對待一個玩物一樣,繼續折磨她,以她的痛苦為樂?」
南宮鈺無言以對。
「無話可說了嗎?」雲錚像是在喃喃自語,卻又像是在告訴南宮鈺一樣,「她是我之所以是我的證明,因為她,才會有現在的我。可能你不相信,可是我整整等了她十二年,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守護著她,看著她成長。我怎麼可能會放手,讓她變成你一個人的。如果你是因為她懷了你的孩子而心存愧疚的話,那麼到時候,我會把這個孩子交給你。你能保證,以後再也不介入她往後的生活嗎?」其實,這最後一句,雲錚是不用問的,因為既然身為雲家的首領夫人,就等於過上了與世隔絕的生活。
即使南宮鈺想要見她,也永遠都見不到了。
「不……不行……」南宮鈺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你不可以這麼做,你對她有著深厚的感情,難道我就沒有嗎?我承認我當初是因為想要報復你們把我當成棋子所以才對她不管不顧,甚至還把她當做玩物來對待。可是你知道我在看到她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哭得時候,心裡有多難過嗎?我好幾次都想衝過去,緊緊地抱住她,說我是愛她的。可是,她怕我,她怕我……」
雲錚輕輕地搖了搖頭,把自己的意思表述得非常清楚。
即使南宮鈺現在解釋得再多,也不過是對他當初所做的事情的一種無意義的掩飾而已。姬昕雅現在正處在十分關鍵的時期,如果在這個階段發生了什麼事故,任何人都承擔不起。
雲錚不想再和南宮鈺多費唇舌:「如果不是昕雅求我,我也不會帶她過來。你們之間的關係,到今天為止,斷了吧。」他之所以肯答應帶她過來,一方面也是要他們兩個人之間由一個了結。反正,等到開智結束之後,這一切也會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