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璟在房中踱了兩步道:「來人,派禁衛隊往西邊收搜,寸草也不能放過,朕到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拿著什麼邪物作祟。李太醫,你馬上召集其他幾位御醫一同前來替嫣兒匯診。」
「是。」李太醫悄悄鬆了口氣,自從他拿了我的重金,與我便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不敢馬虎。
夏侯璟坐在床邊拉著我的手,道:「嫣兒,嫣兒,你一定要快點醒來,既然你還記得朕與你是去年的今日初識,便要快些好起來,陪朕賞菊。朕,朕不能沒有你啊。」
聽到夏侯璟如此表白,寒翰稍稍鬆了一口氣。
慕容裳卻是寒著一張臉,一動不動地坐在一邊的軟榻上,看樣子竟然是要等著看最後的結果一般。
「皇上,西邊的綺雲宮是嫻妃娘娘的寢宮,嫻妃娘娘不讓屬下進去搜。」御前侍衛來報。
夏侯璟冷哼一聲,從腰間扔出一塊牌子,擲到地上,冷冷地道:「搜。」
「是。」
慕容裳看著那塊金燦燦的腰牌,心中一驚:她難道是衝著嫻妃去的?不,不會的,她正在暈迷中,能玩出什麼花樣來。不對,她若是事先布好了局,如上次陷害良妃一般,那便如何是好?不行,本宮不能容許她這樣下去,這次說什麼也要保下嫻妃。不然她一人獨大,本宮與浩兒,江兒的地位可就汲汲可危了。想到這裡,慕容裳不由得看了夏侯璟一眼,暗道:皇上遲遲不肯立太子,自古以來立太子都是立長不立嫡,皇上卻遲遲不肯做決定,難道是因為想立她寒妃的兒子當太子?夏侯璟啊夏侯璟,先不說你我十幾年夫妻一場,當年若不是有爹爹力保你為帝,你又憑什麼與你幾位兄弟爭得這皇位,如今皇位坐得穩了,便想棄我慕容家於不顧麼?幸好我有先見之明,寒妃也尚未懷上龍嗣,不然浩兒與江兒的地位難保,看來還是要找機會宣爹爹進宮商議一番才行。
就在慕容裳思緒萬千,心煩意亂之際,御前侍衛押著神情慌亂的不斷掙扎的嫻妃到了,並且捧著一堆事物走了進來。
「皇上,屬下在嫻妃娘娘的密室裡尋到這些東西。」御前侍衛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
夏侯璟走過一看,不由得怒氣沖沖,隨手給了嫻妃一個耳光:「賤人,竟敢在宮裡私用邪術。」
慕容裳見夏侯璟不由說手便給了嫻妃一個耳光,連忙道:「皇上,查明真相要緊,嫻妃是書香世家出身的小姐,怎會做這些事情。臣妾是第一個不相信的。」說著上前一看,只見桌上擺著一個布偶娃娃,娃娃上貼著我的生辰八字和姓名,身上刺滿了銀針。還有一副畫卷,展開一看,卻是我的畫像,但是已被刀劃得面目全非。慕容裳嚇了一跳,手不由得一顫,抬起頭來:「嫻妃,這畫是你······」
「冤枉啊,皇上,臣妾沒有詛咒寒貴妃,絕對沒有,臣妾敢以性命擔保,這個布偶娃娃不是臣妾做的。」嫻妃被夏侯璟打了一個耳光,似乎才清醒過來,又哭又鬧地道。
「冤枉?你還敢說冤枉?」夏侯璟將畫卷扔到嫻妃臉上:「你敢說這幅畫不是你畫的?皇后說得對,你是書香世家的小姐,所以做的畫與他人不同,你慣用的手法和筆墨紙硯都是特別訂製的,你敢說這畫不是你作的?」
嫻妃哭道:「臣妾承認這畫是臣妾畫的,可是臣妾只是見那日寒貴妃在荷池起舞美不勝收,臣妾一時技癢便畫了下來,絕無他意啊皇上。臣妾也不知道這畫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更不知道這布偶娃娃是怎麼回事,皇上,你一定要······」
「住口。」夏侯璟怒道:「你與良妃處處與嫣兒作對,便是朕不在的時候,也與皇后一同來找過嫣兒的麻煩,你當朕什麼都不知道嗎?嫣兒心地善良,從來不肯說這些,你們哼,人善被人欺,嫣兒步步退讓,你們仍不肯放過她,就是因為朕對她的寵愛麼?告訴你們,便是沒有嫣兒,朕也不會再喜歡你這種心如蛇蠍的女人。」
「皇上。」嫻妃被夏侯璟嚇得呆了,哭都哭不出來。
慕容裳看了那幅畫一眼,眉頭緊鎖,心中暗怪:這嫻妃也真是的,便是那寒嫣美若天仙,也不必將之畫下吧,現在有理也說不清了。難道她真的有異心?不,不可能。不過,那布偶似乎真的不是她所作的,嫻妃棋琴書畫樣樣精通,但是女紅卻很差,這個布偶定然不是她能做得出來的。想到這裡,慕容裳連忙道:「皇上,這畫雖然是嫻妃所做,可是皇上向來知道嫻妃喜歡以美人入畫,像寒貴妃這樣百里挑一的美人,嫻妃一時技癢也是情有可緣的。而且,您不也知道,嫻妃的女紅向來極差,就連她身上的荷包也是由侍女代勞的,要說這布偶娃娃是嫻妃做的,臣妾是怎麼看都不像啊!」說完,淡淡地往床上瞥了一眼。
我心中一驚,不由得暗道:這個慕容裳倒也是個聰明人物,就這麼一會兒便讓她看出破綻來了。我讓小李子偷偷將嫻妃的一個荷包拿來,讓月亮對比針腳做了這個娃娃,卻沒想到嫻妃根本不會做女紅,這樣的貼身之物都要別人代勞。看來這小李子雖然是個太監,但必竟還是半個男人,難改粗心大意的毛病,連自家主子不會女紅都不知道,這下卻把我給害慘了。
嫻妃撲在慕容裳腳邊,哭道:「皇后娘娘,您要替臣妾做主啊!這件事情真的不是臣妾做的,你一定要替臣妾查清楚啊。」
「皇上。」慕容裳看著夏侯璟,目光帶著急切。她雖然說得有些道理,但必竟這些東西都是在嫻妃的密室裡發現的,而且嫻妃自己都承認畫是自己所作,眼下畫中之人又被銳器劃得面目全非,有沒有作邪術害人,的確很難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