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玄子睿看了我一眼急道。
我搖搖頭,焦急地看了一眼船上越來越多的黑衣人。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忍不住問道。
玄子睿神情有些複雜,淡淡地道:「看身手似乎是南郡斯林手下的人。」
我略一沉思便想到其中因由,他們是因為斯林的事來殺我的。
「妖女,快快納命來。」
「妖女,若不是你,將軍大人又怎會被抓往大乾······」
黑衣人呼喝著,刀劍響個不停,隱風與玄子睿的功夫雖好卻架不住黑衣人人多勢眾。幸而玄子睿的侍衛趕到,與黑衣人殺了起來,一時間難分高下。
玄子睿守在我身邊,那些黑衣人彷彿不要命般,拚命向我衝來,暗器短箭更是多不勝數,船上的眾人除了張郡勉強護著的雪兒外,其餘無一倖免。
一人竟然朝我懷中的娘親動手,我再也忍不住,長指驟增狠狠地插入那人的體內,他慘叫一聲被我用內力震開,撞翻頂蓬跌到湖中。
「嗯?」玄子睿驚疑地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我的長髮在晚風中飛決,淡漠而冰冷地看了他一眼,將血淋淋的右手藏於身後,由於天色昏暗,他只是瞧了一眼,也沒說什麼。
遠遠有一艘大船逼近,船上喝道:「什麼人在此生事喧嘩,擾了靖王爺與長公主的大駕?」
雪兒連忙尖叫:「有刺客,快來人吶!」
大船的速度加快了,黑衣人眼中流露出狠毒的神色,不要命似地向我衝來。
玄子睿接連踢翻兩人,喝道:「找死麼?」他重傷未癒,又接連使力,不由得有些喘息起來,血絲伴著咳嗽又溢了出來。
突然之間娘親的身子一顫,便軟綿綿地倒在我懷裡,我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行動甚至有些僵硬了,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扶住娘親無力的身子,顫聲道:「娘親,你怎麼了?」我輕輕地,不敢大聲詢問,生怕將她嚇著。
娘親的眼中突然流出清澈溫柔的光芒,微笑道:「你是誰?我好像見過你。」她的手顫巍巍地抬起來,撫著我的蒼白冰冷的臉蛋,低喃道:「好熟悉······」
我的淚一下子湧了出來,扶著娘親坐在地上,抓著她的手貼在我的臉上,哽咽道:「娘親,我是禎兒啊,我是您的女兒禎兒啊!」
「禎兒,禎兒?」娘親淒婉地一笑:「我的禎兒不在了,她被人搶走了,就這樣看著她被人從我的懷裡搶走的,眼睜睜地······」
「沒有人可以搶走我,我就在您面前,我真的是禎兒啊!」我全身冰冷無力,看著娘親唇邊緩緩淌下的鮮血。我的手顫抖地從她身後舉起來,月光下仍可清晰地感覺到那粘稠的濕潤和刺目的紅色,娘親中箭了。
「你真是禎兒嗎?」娘親露出一個淒美動人的微笑:「我感覺到······你真的是禎兒。」
我像是想起什麼來,一下子扯開左邊的衣服,露出潔白如玉的肩頭,肩頭上一朵淡紅色的梅花印記赫然躍於眼底,我連聲道:「娘親,娘親,你看,你跟我說過,這個印記,我有我爹也有的,是不是?你看看啊!」我的淚一直在落。
「梅花印記。」娘親的眼光閃爍了一下,吃力地伸過才撫摸著我的肩頭:「又見到了······梅花······」
「娘親,娘親。」娘親的氣息越來越弱,我驚慌失措地尖叫道:「來人,來人啊!」
玄子睿扶起娘親,沖隱風喝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隱風驚醒,連忙施展輕功向岸邊掠去。我這才發現,打鬥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一群官兵將我這艘小船圍得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