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孤獨又慢慢割著,有人的心又開始疼了。
愛很遠了,很久沒再見了,就這樣竟然也能活著。
你聽寂寞在唱歌 輕輕的 恨恨的,歌聲是這麼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誰說的,人非要快樂不可,好像快樂由得人選擇。
找不到的那個人來不來呢,我會是誰的誰是我的。
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恨恨的,歌聲是這麼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你聽寂寞在唱歌,溫柔的,瘋狂的,悲傷越來越深刻,怎樣才能夠讓它停呢。
天黑得像不會再天亮了,明不明天也無所謂了。
就靜靜的看青春難依難捨,淚還是熱的淚痕冷了······」
一道黑色的人影由窗外瞬間閃入房內,我撫琴的手嘎然停止,慢慢地平息心中悲傷,淡淡地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朋友深夜造訪,不知有何指教。」
「禎兒。」那人聽到我的聲音,驚喜地叫了一聲。
我的心怦跳了一下,是他。我輕輕站起來,藉著朦朧的月光走到桌邊點燃蠟燭,回頭淡淡笑道:「慕容公子,別來無恙!」
「禎兒。」看著我神態自若的對著他盈盈淺笑,慕容羽有些恍惚,不由得又上前一步,叫了一聲。
「慕容公子請坐。」我神態自若地指著凳子微笑道。
「姑娘,發生了什麼事?」張郡就住在我房外的隔間裡,看到我點燈,不由得隔門叫了一聲。
我淡淡地道:「沒事,只是故人來訪,你到廚房裡端壺熱茶過來罷。」
「是。」
「禎兒,真的是你?」慕容羽走到桌邊,凝視著我。
我微笑道:「慕容公子的傷可好了?」
慕容羽皺了皺眉:「真的是你麼?你,變了麼······」
「人總要學著改變的。」我淡淡地道:「慕容公子深夜前來,不知有何事?」
「我······」慕容羽看著我,張了張唇卻說不出話來。他的傷勢好後就一直在四處尋找我的下落,卻想不到我在子言的藥圃裡守了大半年的靈位後,飄然離開,隻身來到琉璃國投身花香軟語,當起來紅牌歌妓。他四處尋我不著,急得連行雲也不知被罵了多少次,這次來到琉璃國卻是因為他未來的老丈人大壽將至,奉其父姐之命,前來賀壽的。
慕容羽來到璃琉國後,每天聽到的無不是關於璃琉國第一美人的風流韻事以及其絕色的容顏,美妙的歌聲,出色的文采,溫柔的淺笑······一開始他沒有想到是我,可是當他聽到梁禎兒這三個字時,全身大震。再也按捺不住的疑惑與渴望促使他深夜不知不覺地潛入溫香軟語內,才繞到後院,便聽到我低低地唱歌,歌聲淒婉動人,帶著深切的思念與悲涼。可是當他看到我後,又只見到我臉上盈盈的笑意,卻哪裡看到我有絲毫的悲傷之情,不由得迷惑遲疑起來。
門,被輕輕地推開了,張郡輕巧地走進來,放下一壺熱氣騰騰的香茶,偷偷地瞥了慕容羽一眼,然後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我倒了一杯茶,送到慕容羽面前,道:「慕容公子在想什麼?」
慕容羽定了定神,看著我手中的熱茶,左手將我的手與茶杯一起握住,緊緊地握住,我只揚了揚眉,卻不抽手。慕容羽伸出右手,猶豫了一下,微微撫上我的臉蛋,我輕輕一笑,眼波流轉艷光四射,柔聲道:「你怎麼了?」
慕容羽像是觸電一般,收回手,從我手中奪過杯子,一口飲下,重重地坐在凳子上,略有苦澀地道:「來之前,我一直期望那個傳說中才貌過人,能歌善舞的美人兒是你。可是,可是······見到你之後,我又希望不是你該多好。你為什麼變了?」他凝視著我,眼神複雜有痛惜,置疑,有不解,也有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