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秋語,是若雲堂轉過來的弟子,她既冷靜又聰明,既刻苦又勤奮,她長得很清秀,一點也不醜。她的眼睛很亮很圓,雖然總是散發著淡淡的寒意,讓人不敢直視,可是我卻知道她的眸子也有溫柔的時候。她的唇上常常留著深深的齒印,蒼白得一絲血色也沒有,可是當她微微翹起唇角的時候,卻顯得那麼好看那麼誘人那麼噬血。
她是寂寞的,常常看著她孤傲的背影,那麼灑脫卻又那麼蕭瑟,讓人心生憐意。她也是寒冷的,那種由內而外的寒冷,強烈得讓人不敢靠近,卻又緊緊吸引著每一個人的目光。
小小的身子無時無刻不蘊藏著巨大的能量,她總能將比自己強大的對手擊敗,一次又一次,即使是輸了,她毫不氣餒,冰冷的眸子微垂,想是在思忖著什麼,我悄悄跟在她身後,她的警覺性極高,我必須保持在十米外的距離,才能保證不被她察覺。她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後山的大石頭上,看著一片霞光燦爛的夕陽發呆,直到日落西山,四週一片漆黑的時候,她會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躍起下大石,開始一比一劃地復重練著對練時的招式,一遍又一遍,朦朧的月色籠罩在她的身上,蟲鳴鳥叫和風聲都似乎在跟著她的節奏輕輕唱和著,我不由得看呆了······
在她12歲那年,我焦急地站在洞口不停地往裡張望,那隻大蟲,就算是我要解決掉也很困難,更何況是一個小女孩?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選擇難度最大的考驗,也不明白她執著與堅持的動力從何而來。終於,她拖著比她的身子大得多的老虎出了洞口,腳步蹣跚,全身血污,她的臉甚至被抓破了,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可是她卻仍不在意,冰冷的眸子充滿了自信與勇敢的光芒······
在她13歲那年的淘汰賽中,她親手殺死了一個女孩子,一個叫玲玲的女孩子,一個會對她好會對她笑的女孩子。雖然她沒有哭,甚至沒有流一滴眼淚,可是她的唇卻破了,是被她自己咬破的。在後山,她一遍又一遍地彈著古琴,悲傷的旋律幾乎讓暗中的我落淚,她卻仍然沒有哭,只是緊緊咬著自己的唇。從那天起,她戴上了面具,一張銀色的面具,從此把所有的人都隔絕在外。
在她14歲那年,她又失去了一個朋友,她最後的唯一的朋友方欣兒。血色浸滿了她的雙眼,眸子冷得一點暖意都沒有。在後山,每一棵上都留下她練功的痕跡,每一寸土地都撒滿了她的汗水。她的長劍毫不猶豫地刺穿了每一個與她對決的同堂弟子的咽喉。每當她的唇微翹的時候,很美,美得動人,也很殘忍,殘忍得讓人心痛。
在她15歲那年的殺手考核中,因為她的殘忍,她的自信,她的出色,甚至她的冷漠,毫無疑問地她成了一名暗殺堂裡年紀最小最出色的女殺手,所有人都在感歎她的天賦時,只有我知道她為此曾經付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