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冬娘往我這邊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向我們走來,我故做害怕地緊緊扯著張陵的衣角,縮在他的身後,而張陵也勇敢地擋在我身前。
冬娘蹲在我身前,道:「禎兒乖,等會跟冬娘進去一會好不好?」她指著石室的側門道。
我探出頭看看那個緊閉的石門,心中一陣怯怕,說實話,我剛才就一直在注意這道門,進去的孩子也有四五個了,可是誰也沒有出來。
這時,張陵突然道:「妹妹是同我一道來的,她心裡害怕,讓我陪她一同去吧!」張陵大概是富豪世家的孩子,對任何人都不懼怕,總一副驕傲大膽的樣子。也許是因為年紀最小的我讓年紀最大的他起了同情之心,竟然對我一再維護與幫助。我心中不由得一陣感激。
冬娘瞧了瞧他,笑道:「當然可以,一同來吧。」於是,領著我們進了那道門。
這間石室比外門的石室小了很多,也特別昏暗,只點了一盞煤油燈,屋內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草藥味,不難聞卻讓人有點昏昏欲睡。一個乾枯瘦弱的老者坐在燈後,昏黃的燈火照得他的臉忽明忽暗的,有說不出的詭異與恐怖。我暗暗皺眉,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四周,除了我們進來的那道門,老者的身邊還有另一道石門,莫非那些進來的小孩子都在那道石門後?
老者嘶啞著嗓子道:「兩個孩子?誰先來?」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張陵,他果然上前一步道:「你們想幹什麼?」
老者微微一笑,道:「只問你幾個問題,回答得好了,想要什麼都可以。」
張陵到底是個小孩子,遲疑了一下,道:「我與妹妹要回家也可以麼?」
老者道:「當然可以。」他的笑容在燈下顯得無比的陰森恐怖,指著自己身前的凳子對張陵道:「坐下吧。」
張陵向他走去,我拉著他的衣角,忍不住道:「哥哥······」我有種不好的感覺,這個老者不是什麼好人,很危險。
張陵回過頭,驚訝道:「原來妹妹會說話,別怕,哥哥會帶你回家的。」他大人似的摸了摸我的頭,才放開我,坐到老者對面去。
「嗯,張陵,今年四歲零九個月。你父親是東林山莊的莊主,因長得俊美如玉,又使得一手好劍,江湖人稱美玉劍客,是否?」
「是。」張陵驕傲地抬起頭。
「張陵,看著我的眼睛,看著我的眼睛······」老者的眼睛突然一睜,似乎閃過一道精茫,用極輕的聲音誘惑他道。
我微微張開嘴,看到張陵原本清亮的眼睛在與老者對視片刻後,突然變得迷茫起來。心中不由得一凜,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這明顯是催眠術,他竟然要催眠我們?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老者微微一笑,神情有說不出的詭異。
張陵盯著老者的眼睛,茫然道:「我,我不知道。」
老者滿意地點點頭,看了看手中的資料,才懶洋洋地道:「記住,從現在起,你的名字叫莫非,是流雲山莊中的一員,你的任務是誓死保護少莊主的安全,明白嗎?」
「是,從現在起,我的名字叫莫非,是流雲山莊中的一員,我的任務是誓死保護少莊主的安全。」張陵神情木然地重複著老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