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幾乎以為自己快要不行了的時候,突然有人在我臀上用力地拍了一下,堵在胸口的那口濁氣終於得以順利吐出,睜開朦朧的眼,只隱隱約約看到人影晃動,看不清楚。我的身子跟腦袋都困乏極了,像是做了一場劇烈運動般。沒想到還是死不了啊,我自嘲地一笑,那個有權有勢的父親竟然還是不肯放過我麼?也對,據說我的聯姻可以為他帶來幾千萬的生意呢,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讓我死掉呢?我冷笑著緩緩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
「來,來,讓我抱抱。」一個臥在床上的美艷女子,虛弱地伸出微微顫抖的手,一臉的激動之情。
「小姐,您小心些!」嬌小可愛的丫環拿了個枕子墊在她身後。
「恭喜夫人,是個小千金呢。您瞧這小臉嫩得,眼是眼,眉是眉的,將來一定跟夫人一樣眉目如畫,美若天仙。」身穿麻布衣的老婦小心地將懷裡的嬰孩遞過去。
「像我有什麼好的?」麗人接過孩子,輕撫著孩子嫩如豆腐的小臉,輕輕地道:「不過是個紅顏薄命的下場罷了。」
「李婆婆,這孩子為什麼不哭呀?」一邊的小丫環道。
「夫人是早產,這孩子生下來氣息有些弱,不過不打緊的,剛剛我瞧了一下,小丫頭身子倒是無礙的,只需細細地調養幾個月,準保是個白白胖胖無痛無病的好孩子。」李婆婆討好地笑道。
「那就謝婆婆貴言啦。」床上的麗人微微一笑,艷光四射,只把所有人都看呆了:「鵲兒,送婆婆出去吧,折騰了一晚上,婆婆也該累啦。」
「是。」
「也請夫人和小姐好好休息,這頭一個月啊,不能下地呢。」李婆婆叮囑道。
「謝婆婆關心啦。」麗人似乎也有些倦色,微微閉上眼,手卻緊緊抱著懷裡的孩子,一刻也不肯放手,唇邊漾著淡淡地笑意:「孩子,我們的孩子終於能平安地生下來了,敬之,你知道嗎?······敬之,你到底去了哪裡?我,好想你。」
當我再次清醒來的時候,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個嬰孩,我不敢置信地揮動著自己小小的、柔弱無力的四肢,口中卻發出咿咿呀呀地不成語調的聲音。
「小姐,小姐,小小姐醒啦。」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接著我被一雙溫柔的手抱了起來,放入一個美麗女子的懷中,我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古裝打扮的美麗女子,以及古香古色的房間與床帳,驚呆了,這是什麼地方?不安與驚恐的情緒漸漸湧上心頭。
「禎兒,禎兒,你終於醒啦。」美麗的女子吻著我的臉,微微有些激動的樣子。難道我睡了很久麼?
「小姐,小小姐在看你呢。」之前那個清脆地聲音又響起,我轉眼看去,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啊,她的眼睛在轉呢,她也在看我呢。」小姑娘發出驚歎聲:「小小姐真是可愛呢。」
「是啊,真的很可愛呢!」美麗的女子溫柔地看著我,唇邊綻放著令人艷驚的微笑。
「她的手真小。」小姑娘拉著我的小手,輕輕地撫摸著。
「好了,鵲兒。」美麗而年輕的女子眼中也漾著笑意,輕輕道:「別嚇著她。」
「是。」鵲兒放低了聲音,仍是一臉好奇地看著我。
美麗的女子從自己的雪白的頸中取下一塊玉珮,輕輕地掛在我身上,塞到我懷中,認真道:「希望這塊玉珮能保佑我的禎兒,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成長。不要像我······」語調漸低,聲音開始有些哽咽。
「小姐。」鵲兒輕輕地叫了一聲,語氣也有些哀傷。
「你瞧我。」美麗的女子咬了咬唇輕輕別過臉,似乎在拭淚,一會兒才轉過頭,微笑地看著我,輕輕道:「禎兒,只要你在我身邊,娘親吃再多的苦也不怕。」她的語氣溫柔而堅定,目光因為執著而閃爍著美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