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斷飄在你身邊的青氣,你看著是一團青氣,而我卻能看到那是一個孩子的鬼魂,棒棒的鬼魂。」吳嫂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然而雪兒的心都快碎了,棒棒,欣欣,棒棒就是欣欣,欣欣就是自己的女兒。
只是她現在還不明白,幼兒園的人為什麼把欣欣叫做棒棒。
「之前我只是懷疑,後來我用鬼語跟棒棒對話,得知你就是她的媽媽。」吳嫂的話令雪兒大吃一驚,其實這些她是早該想到的,吳嫂會邪術,她可以跟任何鬼魂對話,就像盈盈開天眼和芳菲的鬼魂對話一樣,這麼說她從欣欣的口裡得知了一切。
「你不該把你的女兒悄悄的放在幼兒園裡,你拋棄了她,所以她一直陰魂不散的圍繞在你身邊,你也許不知道吧,她心裡其實是怪你的,她的眼角流下的不是淚,而是血。」
吳嫂好似在責怪雪兒,還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來刺激雪兒脆弱的神經。
雪兒的心痛一瞬間加劇,欣欣眼裡流下的不是淚,而是血,她在恨自己,是的,自己也在恨自己,半年前怎麼就可以狠心把她拋在幼兒園,現在她死了,也許她一直在等著自己來接她,她始終相信,自己會來接她的,可是自己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我想知道欣欣是怎麼死的?」雪兒極力控制著不讓眼淚落下來,而靜靜矗立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柳月雲卻流淚了。雪兒不知道她為什麼流淚,是因為欣欣嗎?
「你說什麼?欣欣?」吳嫂反問。
「欣欣就是棒棒,你說的沒錯,她是我的女兒,她本來是叫欣欣,只是你們都叫她棒棒。」雪兒的聲音哽咽起來。
「你把她拋棄在幼兒園的時候,我們並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一問到她的名字,她的家人,那個可憐的小女孩兒就開始哭,後來我們就叫她棒棒了,因為她真的很棒,唱歌、跳舞、識字,樣樣拿第一……」吳嫂看似在表揚欣欣,可是話從她嘴裡說什麼,卻引不起別人一點共鳴。
「嗚嗚嗚……」一個哭聲響起來了,不是雪兒,是柳月雲,她一把撲在那口黑黝黝的小棺材上,一邊哭一邊嘟囔著「是我害了你,棒棒……」
雪兒的心裡極其悲痛,但她還是不想流淚,淚水並不能洗脫她的愧疚,淚水在這一刻,毫無意義。
「是你害了欣欣?為什麼?」雪兒轉向柳月雲,聲音有些冰冷。
柳月雲還在哭,並不回答。
「你為什麼要害了她……」雪兒又問道。
「你為什麼要害死她……」雪兒突然將聲音提高了十倍,幾乎有些歇斯底里。
喊完這句話之後,她終於控制不住的癱倒在地上,嘴裡只剩下了喃喃自語「為什麼要害死她,為什麼要害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