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你比我更合適待在她的身邊保護她。」秦宇傑重新拿起鋤頭開始工作。
勝熙聽到他這麼說沒來由的怒氣更旺,他直接給了秦宇傑一記右鉤拳:「這一拳是為展樂瑤打的。」
迅速而來的是一記左勾拳:「這一拳是為了炫娜。」
秦宇傑被打的摔倒在地,擦著嘴角的血漬,勝熙卻不想就這麼放過他,他又往他的腹部連送了好幾拳:「這是你曲解她的愛意,看不清事實。」
「你夠了沒有?」秦宇傑跌坐在泥土上,已經站不起來。
「不夠,如果沒能把你打醒,這些遠遠不夠。」勝熙站起身扶著鋤柄。
天色漸亮,勝熙卻感概萬千:「她車禍以後醒來,根本無法接受自己是個廢人,她下半身癱瘓而且是個半瞎子,她帶著眼罩的那隻眼睛已經全瞎了。」
宇傑靜靜地坐在地上看著遠方聽著勝熙的講訴。
「她被仇恨蒙蔽,那時候她的腦瘤也不是很樂觀,但是她堅持要回去,她要找駱希伊報仇,她要問她:為什麼當初她都已經打算退出了,她還要追殺她。」
「其實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那蠢必了的責任心,你對駱希伊有什麼責任心?那個孩子本來就不是你,那個孩子是閻羅的,你在自責什麼?她說什麼你都聽?你欠她什麼?」勝熙衝著宇傑大吼質問著。
「是,是我覺得內疚,覺得那次發生的一切我應該付起責任。卻沒想到會給樂瑤帶來如此大的傷害,這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傷痛已經烙印在她的內心深處,無法冥滅了。」他也很痛苦,他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發生,但一切都事與願違,一切就這麼發生了,他們的孩子沒有,她竟然得了腦瘤。
「其實駱希伊與方志遠會惡鬥這一切都是因為恨而讓她失去了理智,警方得到的帶子是我讓人送去的。那個時候的她非常介意,因為她知道她失去了她人生裡第一個孩子,也知道了她無法在生育的事情,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的殘忍。」
「她好傻……」秦宇傑的眼眶濕潤了。
「她是很傻,傻到要把你讓給雲瑤,她說雲瑤愛著你,她無法讓自己的親生姐姐痛苦。你說她傻不傻?而你呢?為什麼你愛她那麼深卻沒有發現雲瑤根本不是樂瑤?為什麼你自欺欺人?為什麼你要讓她誤會,你跟雲瑤之間是相愛的?她才做出了那麼蠢的事。」勝熙怒目瞪著他。
「在河岸上第一眼看到雲瑤的時候,那一刻我堅信她就是樂瑤,因為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存在,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她們是雙胞胎。雖然雲瑤的眼神是陌生的,記憶是空白的,但是我還是認為她只是失去了記憶,忘記了我的樂瑤。我沒辦法接受樂瑤已經不在這個人世的事實」
「就是因為你的逃避,才會換來雲瑤的死。」勝熙歎息,那也是罪惡的根源。
「是,其實在雲瑤接受催眠之後的某個晚上,我聽到了她跟自己的對話。或者說她跟樂瑤之間的對話,她不停的呼喚著樂瑤的名字,也說出自己的雲瑤的。可是我無法接受她不是樂瑤,沒有樂瑤的日子我沒有辦法去想,所以我默認了她就是樂瑤。」
「你這個混蛋,你害了雲瑤也害了樂瑤。她很心痛的對我說,你跟雲瑤將來會有自己的孩子,而她已經失去了資格再待在你身邊了。」
「其實我對不起雲瑤,因為我的疏忽讓秦佑誠做出了那樣的事,可是雲瑤的精神崩潰,而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她是雲瑤,而我有多痛苦,我只能那樣做。其實雲瑤她拒絕了我,我們並沒有真真切切的做過。她悲傷的眼神宣示著一切都來的太晚。」
「你想要為自己狡辯嗎?你敢說你根本就沒有跟她睡過嗎?你知道當樂瑤知道你這麼做的時候她有多痛苦嗎?」
「沒有,根本就沒有,那一天那一晚,她只是接受了我的親吻,我的愛撫,卻拒絕了我想要給她的一切。」秦宇傑搖著頭痛苦的說道:「那次以後我們一直都是分開睡,根本就沒有同床過。」
「可是你並沒有解釋。」
「你要我怎麼解釋?你要我向誰解釋?第一次機場見面,她就是你的未婚妻,我有反駁的機會嗎?第一次見面她就已經叫炫娜。是你夏勝熙的未婚妻了。你們根本就沒有給過我機會讓我來彌補著這一切。」
「甚至在婚禮的那一刻,她都不願意出來喊停,你還想讓我怎麼樣?」秦宇傑無法理解:「如果她愛著我,那麼就應該出面喊停的不是嗎?讓我知道其實展樂瑤沒有死,她就在這裡,她來要回自己的男人了,可是她並沒有這麼做。」
勝熙沒有回應他,因為他也不知道要再去質問他……
「我是多麼希望那一場婚禮是我跟樂瑤的完美婚禮,我知道雲瑤不是樂瑤,但是我卻自私想讓雲瑤代替死去的樂瑤把這個諾言實現。如果當初炫娜告訴我她就是樂瑤的話,我就會當場取消那場婚禮,那一切都是為她準備,而最後雲瑤成了正常婚禮的祭品。」
勝熙看著痛苦的他,他們兩人都愛的畏縮,想要愛的時候卻無情的被外力摧毀,兩人都選擇了消極的逃避的太對面對著他們的愛情,是他們讓愛情的道路上鋪滿了尖刺,每跨前一步都會鮮血直流。
「她只是來不及對你說,她做了腦部手術後一度的心臟停止跳動。」勝熙為她解釋。
「那你呢?你就不自私嗎?你就沒有私心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留住她嗎?如果你當初主動的告訴我她的一切,那麼那些事情也不會發生,你不應該負責人嗎?」秦宇傑反駁道。
勝熙看著他尖銳的眼神,他承認了:「是,她身上的平靜是我渴望不可及的,我自私的為她安排好了一切,甚至是以後的路,我都願意為她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