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訣苦笑,「蝶傾,如果有一切可以重新來過,我一定在你剛進王府的時候就好好的守護著你,不讓你受到一絲傷害!」
「可能嗎?」蝶傾冷冷的反問,若是這般,她也願意在那個大雪飄飛的夜晚孤獨的死去!
蒼梧訣不語,跟著她一起坐上同一輛馬車。
司空文靜也不說什麼,她覺得訣兒的愛太痛苦、太瘋狂!這樣愛人的方式只能是兩敗俱傷。
她知道今晚是他們最後相聚的機會,就不想打擾他們,於是她坐上了為蒼梧訣準備的馬車。
路上,蒼梧訣一直緊緊的擁著蝶傾。
蝶傾只是安靜的坐著,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應該是從蒼梧訣親手挑斷她的手筋開始,她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她固執的認為蒼梧訣這般對她蒼梧魅都是能猜到的,因為蒼梧魅在她心中一直是料事如神的!
所以,蒼梧訣加諸在她身上的傷害漸漸的等同於是蒼梧魅做的。
來到皇宮,蒼梧天驚訝的看著蝶傾。絕世的容顏,冷然的眼眸!
白衣飄飄,傲然的站立,彷彿外界的一切與她都沒有任何關係。若是自己還是那種怦然心動的年齡,恐怕也會被這樣的女子吸引吧!
但他蒼梧天早就過了那個年齡,蝶傾於他不過是可利用的工具而已!
初見蝶傾時,蒼梧天的心思在蒼梧魅身上,沒有注意到蝶傾。更何況那時蝶傾一直低著頭,所以他沒有真切的看清這個女子的容貌。
他不禁冷笑,這樣的女子想來蒼梧魅不能放開也是無可厚非!但是,訣兒必須要放棄這個女人!
蒼梧訣跪在地上,低著頭準備接受做錯事的責罰。
「訣兒,你今天將她交出來就證明你想通了,朕不會怪罪於你!」蒼梧天坐在龍椅上嚴肅的對蒼梧訣說:「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必須放棄這個女人!」
「是!兒臣遵旨!」蒼梧訣跪在地上,語氣堅決,一如蝶傾的『不原諒』!
蝶傾嘲諷的看了一眼蒼梧訣,剛剛在馬車上還是那般不捨。
男人的愛情卻是這般不值得相信!
蒼梧天看了一眼蝶傾,道:「而她,在決戰之前就只能關起來了!」
司空文靜上前,道:「皇上,臣妾想讓蝶傾跟著臣妾住!」
「不行!」蒼梧天想也沒想就拒絕,一個欽犯怎麼可以和皇后同住呢!
「可是臣妾堅持!」司空文靜並不怕蒼梧天,冷冷的開口。
蒼梧天看了一眼司空文靜,蹙眉道:「好吧!但是必須將她軟禁在鳳藻宮中,若是她失蹤的話,責任全部歸咎於皇后的身上。」
「哼!」司空文靜冷哼,轉身離開。立刻有宮人請蝶傾跟著皇后離開。
每一次兩人只要遇到與蒼梧魅有關的事情總會冷戰。
在司空文靜心中,不論蒼梧魅做了什麼,他始終是她的兒子!是她教他說話、走路、識字的!
「等一下!」蒼梧訣突然出聲,司空文靜蹙眉停下腳步,這孩子怎麼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蒼梧訣彎腰作揖,道:「父王、母后,蝶傾會武功,若是她傷了母后與淑顏,恐怕不好!」
蝶傾的眼神瞬間冰冷,廢她雙手,現在還想著廢她武功!蒼梧訣,你的愛還真是可笑!
蒼梧天蹙眉,「賜她一碗藥廢了武功!」
司空文靜不說話,雖然她比較喜歡這個女子,可是有些事她不能不防。
藥很快就端上來,蒼梧訣親自拿起走到蝶傾面前,盡數餵她喝下。
蝶傾狠狠的瞪著蒼梧訣,眼中全是恨意!蒼梧訣不看她的眼睛,既然已經決定利用她,那就徹底的利用、徹底的不相信吧!
藥效很快就發作,蝶傾疼得滿頭大汗,卻依然傲然站立……
蒼梧天驚訝的看著這個女子,若她不是蒼梧魅的人,確實可以勝任一國之後。
司空文靜上前扶著蝶傾,蹙眉道:「還好嗎?」
蝶傾不語,汗水不斷的滴落。這種藥她知道,只要痛過之後就如常人沒什麼兩樣,可是武功卻被廢除!
司空文靜替蝶傾擦汗,藥效過了之後,她拉著蝶傾一起離開。
路上,司空文靜與蝶傾並排走著。
突然,司空文靜問道:「你愛魅,是嗎?」
蝶傾有一瞬間的驚訝,但馬上就恢復常態,「這已經不重要。」
聽著她語氣這麼平淡,司空文靜有些不悅,「對你來說重要的是什麼?」
蝶傾突然停在池塘邊上,看著滿池的荷花,道:「重要的是他不在乎我!」
「你怎麼知道他不在乎你?」司空文靜有了一些好奇,在她看來,能讓魅這般處心積慮的保護一個人已經很是不易,更何況蝶傾之於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
「呵!」短促的一聲苦笑,蝶傾望著漫天繁星的蒼穹,「從他將我再次送入訣王府之後,就已經拋棄了我!而我身上所有的傷害,皆因為他!」
「那你恨他嗎?」司空文靜不想多說什麼,孩子們自有他們自己的姻緣,是福是禍都是靠他們自己。
「不恨!」蝶傾苦笑,能恨嗎?
「為什麼?若愛得越深,恨就會越深!」
「有一種愛,深入骨髓!它會佔據你生活的全部,就算是恨也只能繞道遠行!」
司空文靜不語,究竟這個女子愛魅到什麼程度?
許久,司空文靜突然開口道:「若是他們利用你來威脅魅,你要怎麼做?」
蝶傾嘲諷的看了一眼司空文靜,「難道你不是想利用我來威脅他嗎?」
司空文靜輕笑,對蝶傾的無禮置之不理,「你只要回答本宮就好!」
「用我威脅不到他的!」蝶傾苦笑,垂眸看著無力下垂的雙手,「也許他不會讓你們殺我,但也不會讓你們威脅到他,因為他會親手殺了我!」
司空文靜震驚,她已經說不出一句話,究竟她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進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