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培把自己撇得很乾淨。對於手握一張底牌兼制勝之牌的劉大羽和歐陽平來講,他們知道馮培的話要打多少折扣。馮培編的故事還少嗎?
「馮培,照你這麼講,你只參與了盜墓,葉紫檀和馮濟才叔侄的死,跟你沒有一點關係了。」
「跟我肯定有關係,黑子已經想好要除掉馮濟才和馮開來,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但我一定要強調,我只想拿東西走人,並不想殺人,我是被動的,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我不配合,自己的小命就會不保,黑子會放過我嗎?肯定不會,再說,僅憑黑子一人之力,是無法把馮濟才叔侄倆的屍體藏到懿文湖底的。」馮培在說這段話的時候,語言流暢,思路清晰,就像演員在開機之前背台詞一樣,「其實,我就是幫他把馮濟才叔侄倆的屍體扛到懿文湖。」
「當然,馮濟才叔侄倆被麻翻以後,我確實產生了一些想法,這一點,我不否認。過去都是小打小鬧,現在,挖了兩座古墓,看到這麼多東西,是個人,都會動心。」馮培做起了人性的分析和靈魂的解剖,「一百多件東西放在你面前,五個人分和兩個人分,那感覺是不一樣的。」當然,在馮培的交代當中,也有對人性的深刻反省和對靈魂的無情批判。
不管馮培說的是真是假,我們有幸看到了馮培更複雜的人性;當然,隨著「6。11」案的真相大白,我們也許會看到馮培更加複雜的人性。
「在把馮濟才叔侄藏到湖底之前,你們還做了什麼?」
「這——我能不能不說啊?」
「必須說!」
「他們——他們倆是被掐死的。」
「有你的份嗎?」
「有,我們倆一人一個。黑子爬出洞口以後,他們倆中的一個,突然翻了一個身,黑子用鐵鍬在他身上砍了一下。」
「是誰突然翻了一個身?」
「當時,我嚇著了,想不起來是誰了。其實,我曾經勸黑子放過馮濟才叔侄倆。」
馮培竟然還有憐憫之心。
「他們叔侄倆,是我拉進來的,再說,我們又是親戚。我連老葉都不想傷害,怎麼會對他們倆下毒手呢?」
「黑子怎麼說?」
「他說,老葉已經死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如果放了馮濟才叔侄倆,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於是,你們就對馮濟才叔侄倆下手了。」
「黑子說『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他還說『以後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他甚至還說『如果他不下手,馮濟才叔侄倆遲早會下手。』他看到盜墓賊互相殘殺的場面,他說『古往今來,凡是做大事情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心狠手辣,凶殘之極。婦人之仁,難成氣候。』。」
「既然黑子想的這麼透徹,他難道就不怕你怕盜洞口堵上,把他悶死在墓室裡面呢?」劉大羽從馮培的的話裡面受到啟發,「以他的精明,怎麼會走出這樣一步險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