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以後,歐陽平決定繼續審訊馮培,對於下面的審訊,歐陽平和同志們胸有成竹。審訊繼續由劉大羽擔綱,歐陽平同時派嚴建華和李文化、趙小鵬和西安方面取得聯繫,在確認黑子的身份和行蹤之後,再派人前往抓捕。
七點半鐘,馮培被帶進了審訊室。
馮培走進審訊室的時候,腳上仍然帶著那副腳鐐,他的眼睛在歐陽平和劉大羽的臉上停留了一會——顯然是在察言觀色。
劉大羽和歐陽平的表情非常放鬆。馮培的眼睛裡面掠過一絲不安。他慢吞吞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抱在胸前。
「馮培,我們的時間是有限的,千萬不要跟我們耍什麼心眼子。不管什麼案子,我們都能弄一個水落石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我明白。」
「馮培,你要對你說過的所有的話負責。」
「該說的,我全說了,絕沒有半點隱瞞。」
「我們很快就會找到黑子的下落——只要他在中國,我們就一定能找到他,我們希望你交代的情況能和黑子交代的情況相一致。否則——」劉大羽沒有提刑偵已經掌握了黑子行蹤的事情,他應該有自己的考慮,也可能是歐陽平和郭老的意思。這句話裡面多少有一點暗示的意思。
馮培的表情立刻凝重起來,他大概是感受到了劉大羽這句話的份量:「這我——我可以打包票。」馮培的眼珠子迅速轉了幾圈。
「你把殺害葉紫檀等人的過程交代一下。」
「是,大年初七的夜裡,我們把西墓室挖通了。」
大年初七,應該是葉紫檀和馮濟才叔侄倆遭遇毒手的日子。
「夜裡什麼時間——說具體一點?」
「我們沒有看時間——應該是下半夜。」
「誰在洞裡面,誰在上面?」
「下面只能呆一個人,我們是輪流下去的,人屈在下面,時間不能太長。」
「黑子也下去挖了嗎?」
「是啊!」
馮培的回答出現了問題,歐陽平最有發言權,他到墓室裡面去過,盜洞的直徑僅夠歐陽平的身體勉強通過,以黑子的身材,到下面去都不可能,更何況挖土呢?
「你不是說黑子身材魁梧嗎?」
「他從小練過縮骨功——他的身體伸縮自如。再說了,他不下去是不行的——特別是盜洞快挖通的時候。」
「這是為何?」
「他不下去,其他人能放心嗎?忙了多少天,就指望那一刻了。」
「挖通了以後呢?下到墓室裡面的是哪些人?」
「是老葉和黑子。」
劉大羽望了望歐陽平,按照常理,馮濟才叔侄倆應該安排一個人在下面,最危險的時候,就是在挖通墓室的時候。所有的活思想都是在這個時候——特別是打開棺槨,看到隨葬品的時候產生的。
「你們是怎麼得手的呢?」
「黑子在酒裡面放了藥。」
「藥?」
「對,是蒙汗藥。」
案件已經到了最關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