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馮基說他在馮培的屋裡呆了兩個多小時,你卻說他在後山呆了一夜,我們到底——應該相信誰呢?」
馮得海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嘴角抖動了好幾下,喉結和右下頜骨也蠕動了好幾下,閃光燈閃得越發的快。
「馮得海,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你竟然還在跟我們耍花腔。你老婆燒香拜佛這麼多年,對你難道沒有一點影響嗎?」
「我確實看見阿基出後門,上了後山。」
這也許是一句實話,馮基離開馮家坳走木橋的可能可能性不大,因為趙學才住在木橋旁邊。
「你只看他上了後山,怎麼能確定他一直呆在竹林裡面呢?」
「後山是懸崖峭壁,他能到哪兒去呢?他要想下山,只能原路返回。」
「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已經對後山進行了認真仔細的勘查,懸崖峭壁不假,但對攀爬能力比較強的人來講,不在話下。馮基從小就練過功,以他的身手,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馮得海的臉色白一陣灰一陣。
「馮得海,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這兩樣東西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嗎?」
馮得海仰起頭,睜大了眼睛,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他也許想知道,但沒有說出來。
劉大羽朝周穎點了一下頭。
周穎從從包裡面拿出一卷紙,展開來,拿出其中的兩張——是馮濟才和馮開來的模擬畫像。
劉大羽站起身,接過畫像,走到馮得海的面前:「馮得海,你仔細看看這兩張畫像——」劉大羽將兩張畫像一一展開給馮得海看。
馮得海剛才還圓睜的雙眼又變成了閃光燈。變換的節點是在他的視線接觸到馮開來的畫像的時候——馮開來的特徵太明顯了。
這時候,劉大羽的心裡多少有點懊悔,這次的鳳陽執行,匆忙之中,竟然沒有問清楚馮得海和馮濟才的輩分以及過從來往情況——這真是百密一疏啊!。
馮得海像小學生完成作業一樣,將兩張畫像認真仔細地看了一遍。
「這兩個人是誰啊!」馮得海的眼睛快速眨了幾下。
馮得海是很會演戲的。
「你應該認識這兩個人。」
「我不認識這兩個人——確實不認識。」
「這兩個人和你一樣,都姓馮。」
「姓馮?」
「對,這個年齡大一點,他的名字叫馮濟才,這個年齡小一些,他的名字叫馮開來,他們是叔侄倆——是堂叔侄。」
劉大羽直視著馮得海的眼睛。
馮得海將視線移至別處,他的鼻尖上開始冒油,燈光下,亮閃閃的。
「這兩個人是安微鳳陽縣馮家村人——實不相瞞,我們的同志剛從鳳陽縣回來。」
馮得海用兩隻手托著自己的頭,肘部支撐在膝蓋上,他的頭頂上沒有幾根毛,在燈光的照射下,有點晃人的眼睛。
「這兩個人曾經在孝感鎮出現過。」
「他們就住在孝陵衛一家旅館裡面。」
「他們今年春節沒有回鳳陽。」
「他們是在今年春節前後遇害的。」
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馮得海突然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