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結交的朋友當中,有沒有一個獨眼龍呢?你們看看這張畫像。」
韓玲玲將畫像遞給了二珍。
三個女人仔細看了一遍。同時搖了搖頭。
「濟才和開來叔侄倆長年在外面東遊西蕩,他在外面結交了哪些人,我們是沒法知道的。」馮二爹道。
姑嫂兩人在小聲嘀咕著什麼。看其情形是:一個想說,一個不讓說。
「有什麼話當著公安同志的面說,不要在那兒嘀咕。」馮二爹道。
「嫂子,說吧!都什麼時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二珍,說吧!大點聲。」
二珍只顧抹眼淚。
「嫂子,你不說,那我就說了?」
二珍低頭不語,未知可否。
「我哥在外面有女人。」
劉大羽覺得這個信息非常重要:「這個女人姓甚名誰,是什麼地方的人?」
「這個女人姓葉,叫葉其花,是天堂寨人,我哥有時候會到天堂寨落腳。」
二珍的身體顫抖得很厲害。
「這個畜生,你們早就知道了,知道了,為什麼不說。」
「大嫂,這個葉其花是做什麼的?」
「開著一個小賣部,男人早幾年死了。」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呢?」
「是我說的。」說話的是馮濟才的老婆,「去年中秋節,濟才酒喝多了,隨口說出了開來的事情。這個葉其花不到三十歲,長得一張漂亮臉蛋,水性楊花,濟才說她手上牽著好幾條線。」
屋裡面沒有外人,馮二爹回答了劉大羽在路上提出的問題:
「在外面拈花惹草,難怪開來收不了手呢?這天底下,最大的窟窿就是女人啊!」老人似乎是有感而發,「在莊稼地裡面刨食吃,勉強能養活自己的婆姨,開來只要在外面轉悠,他就無法收手,像他這樣的後生,天生就是幹這個的。」老人話中有話。
「天生就是幹這個的?」
「不瞞你們說,開來三歲就開始練縮骨功。」
「為什麼要練縮骨功呢?」劉大羽想聽一聽最權威的說法。
「這都是祖宗——是我做的孽啊!我就跟你們說實話吧,我們馮家祖上是靠盜墓起家的。練縮骨功就是為了盜墓。盜墓最難的一關是挖洞,耗時費力,盜洞挖的越小越好,練縮骨功就是為了挖洞輕省,進洞容易。」
「練這種功夫太辛苦,簡直有一點殘酷,為什麼不找一個外人呢?」
「盜墓這種營生,決不能讓外人摻和,這是規矩。惡從邪念生,只有家族和血緣才能把邪念埋進墳墓。把邪念埋進墳墓,盜墓人才能進入天堂。棺槨裡面的東西太晃人的眼睛了。」馮二爹既是在評價馮開來,也是在進行盜墓生涯的總結。
離開馮家的時候,兩個女人提出要到荊南市去看看自己的男人,如果是的話,也該給他們收屍。劉大羽也有這種想法,他請盧局長派人送兩個女人到荊南,自己和左向東、韓玲玲趕到天堂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