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第一個棺槨的蓋子斜放在棺槨的一個角落上,其它兩個蓋子是放在地上的。」
「為什麼要這麼放呢?」
「第一個蓋子太重太沉,僅憑我們倆的力氣是搬不動的,放下來容易,再搬上去就不可能了。」
唐國慶的回答和左向東的分析大致相同。
當撬開第三個棺郭的蓋子的時候,兩個人驚呆了。歷經一千多年,三層棺槨竟然完好無損,這說明盜墓賊沒有光顧過——公主墓沒有被人驚擾過,可以這麼說,這座庭院的最早的主人功不可沒。誰能想到在這座建築的下面會有一座規格很高的陵寢呢?即使知道,又該如何下手呢?
最初,兩個人只拿了幾件隨葬品。
「拿了幾件?」
「拿了四件。」
「為什麼只拿四件隨葬品呢?」
「這麼多的東西,放在什麼地方呢?思來想去,還是放在原來的地方最安全。放在哪裡,我們都不放心。」
「你們倆就這麼相信對方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不是你們這些人信奉的真理嗎!」
「我們是親兄弟,更何況我們還喝了血酒,盟了毒誓。再說,我們倆不管是誰,一個人是不敢到墓室裡面去的。這麼多的東西,已經夠我們倆用幾輩子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湯鎮南除了想得到墓室裡面的寶貝,他還想把榮家的祖產佔為己有,如果沒有我,他是無法實現這個願望的。而且,榮家大院只有在我們的控制下,公主墓的秘密才能成為永遠的秘密。」
「一九七三年,湯鎮南到北京去,除了旅遊,還有什麼目的?」
「我們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出手,更不知道行情,湯鎮南到北京是為了探探路子。」
「結果怎麼樣?」
「結果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
「怎麼講?」
「本來我們以為能賣幾千塊錢就不錯了,你們是知道的,那時候,我們每個月的工資只有二三十塊錢。沒有想到兩樣東西就賣了一萬多塊錢。」
「具體是多少?」
「一萬七。」
「不是四件嗎?怎麼只買了兩件?」
「唐鎮南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發現前面兩樣東西賣賤了,兩樣東西的價錢遠不止一萬七千塊錢。」
「另兩樣東西是怎麼處理的?」
「前幾年,我和湯鎮南到廣州去了一趟,兩樣東西賣了十八萬塊錢。」
湯鎮南只說自己一人去了廣州。
「香港的粱老闆就是這次廣州之行認識的嗎?」
「是。」
「後來呢?」
「後來,粱老闆就派人到雁門鎮來了。但我們都是小打小鬧,不敢出手太多。」
「為什麼?」
「他們是專幹這個的,精的很。如果他知道我們手上有這麼多的東西,會在價錢上跟我們較勁。要不是你們到雁門鎮來,我不會一下子出這麼多的貨。」
「這次出多少貨?」
「一共十五件。」
「都有一些什麼東西?」
「有一個銅鏡,還有一尊銀佛,其它都是小號的金銀玉器——都是女人用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