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水井裡面還有東西嗎?」
「還有——昨天晚上,他只拿了三個小的——其他都是大的。」
「為什麼只拿了三個小的?」
「他說,這東西晃人的眼睛,一次出手不能太多。」
「唐國慶以前出手過嗎?」
「做過幾次。」
「也是這三個香港人嗎?」
「以前是一個人。」
「就是那個香港老闆嗎?」
「不是,香港老闆這次到雁門鎮來是第一次,以前來的是一個年輕的馬仔——就是那個年輕稍微大一點的。」
「這次就出手三件東西嗎?」
曹芝蘭好像並不知道唐國慶把一部分東西藏在了尹品梅和和臘梅家。
「是三件,昨天晚上我看著他下井拿的。」
「昨天,唐國慶到順風客棧,是不是和你說話。」
「是。」
「說什麼?」
「他讓我通知粱老闆:晚上到長蘆寺後面的塔林見面。」「見面」就是交易。
「你是怎麼通知粱老闆的。」
「我在整理房間的時候,扔了一張紙條給粱老闆。」
「為什麼不在客棧裡面交易呢?」
「他這個人做事很謹慎,客棧裡面人不叫雜。」
「昨天晚上,唐國慶回到家以後有沒有跟你說三樣東西買了多少錢?」
「他說,買了三萬塊錢。」
唐國慶沒有跟老婆說實話——他把五十萬說成了三萬。
「錢呢?」
「他說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了。」
「為什麼?」
「他說你們可能已經盯上他了,錢放在身上不方便。」
「唐國慶有沒有說梁老闆他們是怎麼離開雁門鎮和荊南市的?」
「這種事情,他是不會跟我說的,我也套過他的話。我說,如果公安局的人抓到梁老闆他們,就麻煩了——粱老闆他們人生地不熟。」
「唐國慶怎麼說?」
「他說我是『頭髮長見識短』。他昨天晚上七點多鐘出門,九點多鐘才會來,我估計他已經把粱老闆他們送走了。按時間算,他們應該走閻王鼻子。我看他的鞋子上面有黃泥巴,走大路是不會有黃泥巴的。」這應該是一個細節。
之後,歐陽平一行押著曹芝蘭去了唐國慶的家,陳傑將轱轆上的繩子拴在腰上,下到井中,在井壁上撬開一塊石頭,從裡面拿上來一個木盒子。
木盒子裡面一共有十三樣東西,這裡介紹三樣東西,第一個是玉如意,第一個金冠,上面綴著一根金鏈,金鏈到另一頭有一根像簪子一樣東西,這樣東西的質地也是黃金,後經彭、包二位教授的鑒定,金冠和金簪是用來固定頭髮的。第三個是絳色首飾盒,彭、包二位教授說,在所有隨葬品中,這個漆器考古價值最高,它是漢代的東西,它一共上了十六層漆,每上一次漆,需要兩個月,這也就是說,做成這件工藝品,需要將近三年的時間。這件漆盒歷經一千多年,色澤依然鮮艷,實屬難得,其技藝的精湛程度,現代人望塵莫及。